她在心里一遍遍地重复着他们的名字。
他们会来救她吗?
就凭他们少得可怜的半个月的情谊?
或者换一种问法。
就算他们愿意来救她,他们又能做到吗?
矿区工人们光是面对政府的刁难就已经精疲力尽了。
他们会为了她对上警视厅,对上科学院吗?
越是想,周琼便越怀疑,越怀疑,她就越惊慌。
她渐渐认识到。
这次,也许只能是独属于她一人的战争。
没有外援,没有指望。
她只能自己为自己而战。
卡莱尔好像忘记了他的承诺。
他忘了把周琼放出来。
或者说原本的承诺只不过是上位者的一句可有可无的戏言罢了。
所以,当一周后卡莱尔指挥着机器人打开封闭她的容器时。
她的心里竟然涌现出一种奇异般的感激。
仿佛他是解救她于水火之中的救世主一般。
你就这点出息!
谁把你害成现在这样!
周琼在心里怒骂自己。
周琼努力不去对这个掌控着她生命的恶魔产生一种病态的依恋。
打死她都不要得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她要是对加害自己的敌人产生了感情,她就去死。
周琼无力地瘫在地上。
黑发湿漉漉地糊在她的脖颈处。
浸透了溶液的衣服皱巴巴的,像一团水草一样缠在她单薄的身躯上,压迫着她的心肺,她喘不上气来。
长时间的漂浮更是让她手脚软弱,使不上力气。
“有没有想我啊,小猫咪。”卡莱尔站在原地,笑眯眯地低头看她。“我可是工作一结束就把你放了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