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越王府的侍卫出手,司梨放了心,“多谢世子出手相助。”
“释之。”江衡云翘翘唇角,越过司梨,走到棋盘前坐下,江如翡跟在他身后,捂着嘴小小打了个哈欠,神色比先前司梨初见时多了些灵动。
司梨牵住她的手往前走,脑中却想起刚刚的惊鸿一瞥,说起“释之”二字时,江释之这家伙是笑了的对吧?
“殿下!人已昏迷,头上破口!”跳进糖水铺子院中的侍卫扒着墙头探头叫道,司梨脸色一变,江衡云肃声道,“医官何在?”
栖云楼里像是常驻着一群越王府的仆役,没一会拎着药箱的医官就打小门出来,司梨开了后门,进了唐记的侍卫开门迎他们进去。
糖水铺子窄小的前堂里溅了一地的血,唐掌柜在自家铺子里靠在角落里头歪在一边,面上惨白,双目紧闭,要不是微微起伏的胸膛证明他还活着,司梨真担心人就这样没了。这可不是医疗发达的现代,一场风寒都能要了命的大宁,头破了个洞绝对是命悬一线的大事。
前堂窄小,唐掌柜伤在头上不便挪动,司梨看了一眼就让出位置不再上前碍事,她虽然见过些急救的小常识,但毕竟比不了专业的大夫,还是少管为妙。糖水铺子里唐家侄子无影无踪,院内唯一一间房门窗大开,司梨在窗外看了一眼,衣箱床铺被翻得一团糟,跟遭了贼似的。
至于究竟是家贼还是外贼,那就难说了。
“在想什么?”江衡云没有意识到,他的口吻堪称柔和,他递过去一个暖手炉,淡淡道,“第一次见血?死不了。”
司梨本还不知道他跟来是做什么,听到这一句,忽然明白过来。似乎、好像、大概,是怕她见到熟人命悬一线害怕?她抿了抿唇,“有释之带来的医官在,我不担心他。等唐叔醒了,我会记得让他送去诊金。”
手炉的融融暖意驱散了早起后在外感受到的寒意,昨天见到的雪花今天已经化了,只有胡同里长得歪歪斜斜的小树上还有几分积雪,司梨呼出口气,有意换个话头活跃气氛,“我可是个厨子,哪有厨子没见过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