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葡萄牙丰沙尔到英伦三岛,他始终是那个小小的少年,纯真到让人忍不住露出笑意。
几年前父亲的离去就是对他最大的打击了病痛对他而言是多么可怕的代言词?
凝望着病床上母亲苍白的面孔,他的手脚都有些发凉。
害怕最疼爱他的母亲就要在下一秒离他而去了,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一时什么都听不进去。
直到斯科皮将一小叠文件递到了他面前,他才从巨大的恐慌中回过神来,仿佛连呼吸的感觉都是陌生的。
外面的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泛起了鱼肚白,云层散发着带暖意的橘黄光芒。却锐利的如同天空被刀切割开的伤口。
克里斯蒂亚诺垂下头,接过他手上的文件,才发现斯科皮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上了便服,眼下的白皙皮肤上显现出非常明显的青黑。还有些近距离看很容易看到的红血丝。
他记得自己哭的时候靠在他肩膀上昏昏沉沉睡了一觉,但是他醒的时候斯科皮就一直都是醒着的。
克里斯蒂亚诺接过他手中的笔,疑惑地问道:“这是?”
一发出声音,才发现嗓音干哑地要命。
斯科皮皱起了眉,朝着靠在墙边打着哈切的伊歌比了个手势,助理小姐很快就递来了他的保温杯。
“转院申请。曼彻斯特皇家医院的专家组可以应对你妈妈的状况…但是手术毕竟有风险,我的医生建议还是转院到惠灵顿医院,惠灵顿是英国乃至全欧最大的私立医院,多个学科领域技术都处于世界前列,成功率更大。我已经联系好了医生,只需要你签下字同意转院同意手术。”
斯科皮顿了顿,安抚道:“别担心,生病只需要交给医生就好了,他们在修修补补这一方面非常在行。她会没事的。”
克里斯蒂亚诺神情有些僵硬地在文件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手指在将文件交还给斯科皮的时候无疑擦过了他温热的手指。
然后猛地,就像是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握住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