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也就是他依仗利的原因了:“等日后您若是身边没了个出谋划策的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利只觉得自己快在养儿子了,真的是时候给他爹认个义子了,“不然您以为,当年为何廉颇将军来了,李牧将军却走了?”
白舒的眼神心虚的飘了一飘:“因为边关不需要两个将才?”但他内心却不是这个答案,小声嘀咕这蔺相如的名字,发觉每到这种时候,牵扯到对方的几率就特别的大,该说不愧是当年的名人么。
“因为赵国不需要两个执兵的将军。”利恨铁不成钢的瞪了白舒一眼,“总要有一个出名的坐镇邯郸,保护那群酒囊饭袋的安全,让他们觉得他们被保护着。这就是为什么我这些年要您散步兵败的假消息——只要不是大败,他们要的只能是李牧,而不是您。”
一边说,一边伸手狠狠地戳了一下白舒的额头:“还有您这张脸,也不安全。”
“这事儿又不是我的错,”小声嘀咕,“以为我不想要张糙汉脸么。”
“若是不知道,还以为你是谁家精养出来的公子哥呢。”说起白舒这张脸,利也头疼,“邯郸那种美人儿云集的地方,长得比你精致好看的都难寻——你爹娘到底是什么长相,才能揉出个你来?”
白舒耸肩,不知道答案的他对这个问题特别的坦荡。
“还有,把你额头的东西挡好了。”依旧是老生常谈的叮嘱,“若是药膏没了就去问钱山要,千万准备好半年的分量,也记得随身带着,以备万一。”他不厌其烦的说着过去说了千百遍的话语,而白舒也一反在外的威势,乖巧的点头。
瞧见白舒点头乖巧的样子,利又想了想是否还有什么遗漏的地方,在确定了是真的没有后,他伸手在白舒的眼前晃了晃:“真的不困?”自家将军如此乖巧的时候可不多,若说没有困到反应迟钝,他是不信的。
“有点儿,”对于利,他一贯是不习惯多做隐瞒的,“但是不想睡。”
“你这几日平均下来,每天也就睡了两个时辰吧?”利伸手贴上了白舒的额头,试了试温度,“不然今日给你点上药草,我帮你控制着量,等你睡了就掐?”
“不想睡。”白舒固执的重复道,“烦。”
“我都帮你批那些后勤文件了,你又欲如何。”利是真的无奈了,“我的将军啊,拿出您白日的气势和果决来好么,这若是让别人瞧见了,还以为是属下偷梁换柱,把它们英明神武的将军给换走了呢。”
又被训了的白舒瘪嘴:“最狼狈的时候你都见过了,还怕着点儿?”
“是啊,您女装靠近单于属下都见过了,就差救您一命了。”反讽了一句,“我会盯着内线,想办法杜绝廉颇老将军回来领兵的可能性的。您若是不忍,就当不知道这事儿吧,为了您,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回来。”
白舒垂眸,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