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君王的话说出来,殿外就传来了内侍拖长的宣召声。内殿文武臣子讨伐白舒的声音,也随着这声音也逐渐平复了讨伐白舒的声音。虽然对这个降将看不惯,但毕竟已经是秦国的臣子了,在外人面前,还是先和谐一下吧。
反正人就在这里跑不了,等燕使走了再讨伐也不迟。
燕使荆轲与副使秦舞阳,就是在这样臣子间尴尬又冷淡,甚至还带着几分杀意的仇恨,君王高坐台上,脸上是诡(xg)秘(zai)莫(le)测(huo)笑容的奇怪气氛中,踏入大殿的。
与他们之前所假想的备受重视不同,不要说秦王了,就连秦国的臣子们都没有将注意力放在他们身上。
所有人都在看那个站在左侧一身暗色常服,长得异常娟秀好看的男人。然而除了‘好看’之外,荆轲看不出这人有任何问题:“燕使荆轲携副使秦舞阳,拜见秦王。”
荆轲捧着装有樊于期头颅的盒子,他身后是捧着燕国督亢图的秦舞阳。
随着他的声音,充满仇视和敌意的目光视线,零零落落的自白舒转移到了他们的身上。
然而荆轲和秦舞阳并不知道他们视线中的敌意原本是冲着白舒去的,他们只知这些秦臣眼神不善,个个看着他们的样子像是想要将他们凌迟一般——
众目睽睽之下,秦舞阳害怕了,他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
白舒的眉头一挑,将佩剑贴腿藏在身侧的手微微一动。
“燕使这是怎么了?”嬴政也注意到了秦舞阳的动作,他甚至亲切的发出了问候。
“边城小镇出来的小子,没见过如您这般威武的人。陡然有幸得见天子真容,被天子所震慑了。”荆轲回头看了眼秦舞阳,一边解释着,一边打开了手中装有樊于期人头的盒子,展示给秦王看。
嬴政饶有兴致的哦了一声,也不知信没信。
白舒的重点却在‘天子’这个词上——荆轲是有意,还是无意呢?
站在白舒身侧的武将上前,检查了一下盒子:“王上,的确是樊于期。”并没有将装有人头的盒子奉上的想法,甚至还主动将盒子合了起来,似乎是担心脏了这大殿一般。
嬴政也懒得看一个死人的头,他虽然小心眼,但也没无聊到和一个死人过不去。况且说实话,虽然他看重樊于期,对他的背叛也十分失望。但只要想到樊于期的死给燕国带来的负面影响,即便对方也是无心造成的,他就不生气了。
死了还不忘记弥补自己的过失,就勉强原谅樊于期好了——反正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