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便要翻越栏杆。
守将急慌拦住了白舒:“等等将军,还是小人——”
“陛下亲令,要舒将天赐之物完整的带回咸阳。”锐利的视线如刀,“陛下之令,若是这其中出了什么差错,你有多少个脑袋也不够赔的!”
话一出口,莫说因为对君王恐惧下意识后退了半步的士兵,就连白舒也顿了一下:“你在上面等着就好,”他软了语气,但语速却像是快进了一半,“若出了事情,舒一力承担,不会牵连你。”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顺着那倾斜的土坡,滑向了坑底。
瞧见雁北君的身影落到土坡之下,一直在远方观望的小兵终于有勇气凑到自己站在坑边的上司跟前:“将军,那雁北君真和传说中一样么?”
“一样什么,”男人抬手拍了把小兵的脑袋,视线却没有从那在日出的光芒下,逐渐清晰的坑洞中挪开,“上面那些人的想法,我们这些下官怎么知道。”
奇怪了,明明之前还一副敷衍态度的雁北君,怎得走到了坑边,就忽然转了态度呢?
【滋——】
映着微亮的天色,白舒说到一半的话被一道轻微的声音打断,那声音如此特殊,便是白舒顿了几秒,才从不知被遗忘了多久的边角,将这个声音标记为‘熟悉’。
却迟迟想不起来这道声音,究竟是为何而熟悉。
只是熟悉。
【滋啦——】
他仿佛坠入水中,所有的声音都被隔绝在了液体之外,稀薄的空气将外界的声音零散传入,却遥远的如同相隔了几个世纪。然而在这样的寂静中,血液流淌而过的声音,还有心跳,却被放大了无数倍。
整个世界好像就只剩下了自己——
还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