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舒露出了八齿的灿烂笑容:“叫声将军大人,替你接水去?”
“朕准了,跪安吧!”嬴政直接蹬直腿,将人送了出去。
白舒的身手自然不可能被这么点儿小动作掀倒,他结果嬴政的水杯,又顺路被叫了好几声‘孙子’和‘爸爸’,提留着八九个水壶跑去接水了。
嬴政垂眼,想起了昨日游戏更新的第三卷 。
隔着屏幕,君王的手掐在那个自后世而来的旅人颈部,骨节分明的五指和苍劲的手背上筋脉绷起:【维护历史?】
屏幕上闪过的字,同样也在质问着屏幕前的他。
【谁规定的历史,谁章写的历史,谁既定的历史?】只能看到旅人挣扎着想要掰开他手的动作,【凭什么你们说,他要死,他就必须死?】
游戏中,找到的那位陛下时,雁北君的将军刚刚出征,而君王踌躇满志。
【朕的大秦,】君王的神情坚毅,【若是连他都救不出,容不得。那这天下,这江山,朕又如何可以谓之为主?】
没人能够接受昨日刚别的挚友,他日就要身损异乡,忠骨不归。
他熬夜打完了六章,看着窗外冉冉升起的太阳,心中有的却是令满满的嫉妒和嘲讽。
他对策划的想法嗤之以鼻,若是当年他知晓故事的结局,既不会像是游戏中那般强令他班师回朝,也不会派出最精锐的护卫强制他不准他上战场。
然而这样的想法只是转瞬即逝,随之而来的便是赤裸裸的嘲讽——真的不会么?
“喏,水。”
嬴政抬眼,看着白舒捧着个被故意造成很有年代特色感绿水壶的挚友:“白舒,”他轻唤,看着友人疑惑转向自己的脸,“下节课是什么来着?”
“啊——别了吧。”白舒拉长了脸,“我讨厌思想教育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