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森博士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倒是在这里做了很长时间的俘虏, 听说过面前这位神狙’击手的威名。不过与托尼一样,他不觉得一个孩子能从固若金汤的堡垒中毫发无损地将他们两个人带出去,那根本是异想天开。
他们能做的只有拖延时间, 等待军方的救援。
人总是这样,即便因为各种复杂的原因而期待死亡,但在死亡将至时还是忍不住胆怯。就好像那些痛苦都变成了美妙的回忆,微小的期望都会变成支撑自己活下去的信念。
莱恩叹了口气, 再等等, 等到他们出去之后。他就可以坦然地面对死亡,他不想在理会那个长得和他一模一样的自称自己是达维德的男子究竟想要做什么,那太累了。
他想做的只有将这一切抛在脑后,逃避一切,迎接死亡。在那里他可以再次见到bat,所以他不愿意听从bat的话忘记一切。
他想记住他, 即使面对痛苦, 他可以逃避一切,但还有只占据一小部分的说得上是美好的回忆。
他重新拿起桌子上的图稿, 用砂土和木锤仔细制作那些模具。
等待。
在黑暗中等待。
直到绚烂的蓝色光芒在黑暗中闪烁。
“成功了?”英森博士的情绪很是激动,他握紧双拳, 询问道。
“成功了。”托尼的手指摩挲着桌上小小的装置,嗓音中也有一些压抑不住的激动。
莱恩抱着手臂,目光从蓝色的光晕上移开,追随着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甲虫。他从来没有在阿富汗见到过这种虫子。
他的眉毛轻轻蹙起,又很快放松。或许只是他太过敏感了。
电锯的声音突然不适时宜地响起,刺耳的声音切割着厚重的铁门。在电锯的齿刃全部报废之前,终于将焊死的大门打开一条缝。
现在它终于能正常打开,而不是从门上一个小窗子送来每日的三餐。
进来的是一个他们之前没有见到过的男人,他看上去像是来自中东地区,身上的气势一看就与旁人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