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攥了攥放在膝盖上的双手，还是无力地放下了，缓缓把脑袋转了回去，看向前方。

林塔从后视镜看了一眼。

丁力正坐得一身僵硬，眼神直愣愣地看着前方，肩头靠着睡得很熟的远洋。

画面无比和谐又美好。

林塔收回了视线，暗叹了一口气。

没有花多长时间，一行人又返回了s市。

一片狼籍的s市。

一眼望去，似乎看不见丧尸的影子，似乎那场丧尸攻城的场景只是一个梦而已。只是，看看原本整洁有序、门庭若市的中央街道，只剩下一地的血迹和碎尸，熟悉的商铺上挂着熟悉的老板的头颅，时间还没有过去多久，血迹并没有干，像是溪流一样，从地面流向地下道。

大厦的玻璃几乎全都碎裂，铺在地上，各种碎石，火烧过的，水洒过的，冰冻过，几乎可以从这如今寂静无烟的城市，看到了当日惨烈地战况。

断肢残血，一路沿着街道喷洒，最后停在了某个地方，只剩下满天的血光，在那里，有一场大屠杀。

何其残忍。

即便丁力一行人心肠再硬，看到这一幕也不免心悸。

他们沉默地站在路口，看着远方，第一次在心中怀疑当初的决定，其中有不少人看向了最中央的丁力。

丁力漠然看向远方，视线从他的一众小弟身上一一扫过，淡然开口：“如果我们不逃，现在就是这个样子了。”

很快有人面上一紧，眼神闪过狠戾，低下了头。

只是一个胆子大的，忍不住开口：“可是……为什么不通知他们呢？这样死的人就不会这么多了啊？我们也可以完全有时间逃出去的！”

丁力冰冷地目光像刀子一样射向他，看得那人诺诺垂下目光不敢直视，只垂着头。丁力狠狠盯了他一会，才缓缓开口道：“通道还没有挖好，告诉那么多人，等着全市的人都大逃难吗？你能保证丧尸群一定不会来追我们？我是你们的老大，可不是那些人的老大，我凭什么管他们的死活，没有发觉丧尸来是自己能力不足，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要是不想在我这里混了，现在走人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