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布尔:“……”
奥本继续在他叔叔心上插刀子:“那你们俩为什么还不结婚?是家里不同意吗?”他露出一个微笑,“困难的话,要不要我找爷爷谈一谈?”
这下埃布尔彻底没话了。
他和迟阳两个人,分分合合十几年,搓磨到现在,两人都三十多岁,放在别人家都已经好几个孩子了,说不定连孙子都有了,可他们俩的关系至今还不是合法的。当然,在外人看来,是埃布尔的兰斯家族不肯承认迟阳的地位,坚决不让埃布尔把迟阳娶进门,可事实上根本不是这样。
一直以来,不同意结婚的始终都是迟阳。
如果父亲知道,他埃布尔到现在还没有资格和迟阳躺在一张床上,或许对他们俩维持的现状不会这么软化吧,估计就算把自己绑在家里,不生出个孩子来,休想从家里出去。
埃布尔不知道自己的侄子知道多少内容,不过看视讯那边他嘴边的揶揄和眼中的讽刺,估计也差不多了。
知道内情的人,谁不把他当迟阳的小保姆?从迟阳开始研制抑制剂起,他就一路保驾护航,替他挡掉了外面的无数腥风血雨,让他能够安安心心在实验室那块干净的场所里,放心做实验。
可是,他心爱的人,眼里却再没有了他。
想到这里,埃布尔就有些疲倦,深深觉得今天打这个电话完全就是个错误的决定,刚打算挂掉电话,就看见奥本的眼神有些飘忽,一直皱着眉头在看右边,眼神里有些许不满,果然,下一秒,埃布尔就看见奥本开口说话了:“说了多少次了!洗完头发记得烘干,你这样湿着头发感冒了怎么办?”
在埃布尔看不见的一角里,传来一个清脆又有些软糯的声音,感觉还没有脱去稚嫩:“我不喜欢那个机器……还要我一直仰着头,好麻烦的……”
奥本朝埃布尔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无奈地站起身,埃布尔听见那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在用毛巾在给他擦头发:“娇生惯养的,全身都是少爷的毛病!下次给你买个能躺着吹头发的行了吧?”
“那就太好了!谢谢学长!”那头那人脆生生地回答道。
埃布尔都能够想象到那个男孩此刻的样子,一脸灿烂的笑容,年轻稚嫩的面容,和他的爱人相对视,多美好的一幕,让埃布尔的心中酸涩不已。
他和迟阳……以前也有这样的时光啊……可惜那时的他根本没有珍惜,世事无常,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他本来以来一切都可以重头来过,谁能想到,那个厌憎他的迟阳也跟着回来了。
埃布尔叹了一口气,勉强打起精神和归来的奥本聊了两句就挂掉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