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躲什么?早就不知道做 过多少次的事, 现在又来装什么贞洁烈女?”
汪畏之脸色发白, 垂下眼去, 唇上刚漫上的血色因这句话消退,“我如今不过一副残躯, 只怕是会败了殿下的兴。”
他指的是自己后背上狰狞的疤痕, 他说的也是实话, 那疤痕遍布他整个后背, 即使以经脱痂,可那凹凸不平 的创面也着实倒人胃口, 当然他更不想在和温宪发生纠葛, 与一个不爱他的男人发生那种事只能让他觉得不堪。
不知是因为拒绝,还是 那疏离的一声殿下,总之温宪的脸色很不好看, 于是他变本加厉的道:“我看你还不清楚自己的位置,你也知道你如今毫无利用价值,除了 这副身子,你还有什么?别忘你现在属于谁,只要我愿意,哪怕就是在这里,在所有仆人面前,也容不得你拒绝。”
汪畏之身躯微颤, 他知道温宪一定做的出来。
男人放开他,满意的看着他惨白的脸,越是这样,他的心口便越发舒服,说起话来越发无所顾忌。
“你 除了这点用处外还有什么价值吗?你最好早点做好准备,别让我等太久。”
他说完,将放到桌面上的明黄帖子拿着走了。
临到门口 又看了眼还静站着的汪畏之,这才吩咐道:“他若要出去,你们跟着他,不得超过一个时辰。”
“是。”
温宪已经离开有些时候, 但汪畏之却还静静站在哪里,足足立了一柱香时间,他才动了动,用手按住心口的位置,哪里正痛的厉害,一抽一抽的,似是能将人折磨死 。
许是实在受不住了,他蹲下来,死死咬住唇,足维持了半个时辰才缓过劲来,可那张脸上几日来好不容易养起来的血色已经消失不见 。
汪畏之恨自己,恨自己的无能,也恨自己的心动,对于温宪,他有着无法消除的爱意,这让他陷入一个可怕的漩涡中,时刻都得提紧 心神防备,若是一不小心,就会被撕扯的粉身碎骨。
可他显然低估了自己对温宪的在乎,对方一个眼神,一个语气都能牵动他的思绪, 明明在发生那种事后他本该对温宪死心,可偏偏最让他无法接受的是,他无法死心。
今日的阳光甚好,万里无云,一望晴空,丝丝缕缕 的温暖光线爬上汪畏之的后背,将他整个人笼罩在阳光中,暖丝丝的温度却照不进他的心中。
都说哪怕是一块寒冰,常年捂着也能化了 ,可他小心翼翼的捧着温宪那么长的时间,只证明了一个事实,常年捂着的寒冰不一定会化,更能可能的是他的冷会将你一起冻伤。
汪 畏之从地上站起来时已经收拾好了情绪,就算他在伤心,再难受,他也不会让温宪知道,这是他最后的固执,当然他也无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