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秦北冥的洁癖已经严重到了听到梁非凡的声音都想要作呕的地步。
不过,他又不放心将凌墨一人留在别墅之中。
将凌墨领进门之后,为了避免让她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脏东西,他还是强忍着不适感,不偏不倚地挡在了她身前。
与此同时,精疲力竭的梁非凡正打算起身休息一会儿,抬眸间刚巧瞥见了站在秦北冥身后侧,只露出半个身躯的凌墨。
“啊!”
梁非凡如同见鬼了一般,他惊恐到了极致,身体一震,喉头一软,竟溢出了一声尖锐的尖叫声。
他怀里的女人明显被他的尖叫声给吓到了,僵直着身体,连大气都不敢出。
片晌,等她回过味来,意识到这尖叫声来源于梁非凡,心底里骤然生出了一丝莫名的欢喜。
而此刻,梁非凡已经因极度的恐惧吓得双腿发软,还来不及穿好衣服,就狼狈地往深后退了数步。
他先是瞥了眼地板上低声嘤咛的女人,转眼又怔怔地盯着面容冰冷的凌墨,结结巴巴地道:
“你...你们究竟有什么企图?”
“这话得问你自己。”
凌墨斜勾着唇角,脸上透着一股子痞气,在室内偏暗的柔光灯下,显得愈发的神秘莫测。
瘫在地上衣不蔽体的女人听闻凌墨的声音,身体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嘴里还含含糊糊地喊了声:“姐姐…”
“听力不错,是我。”
凌墨垂下眼帘淡淡地扫了一眼,旋即缓缓地蹲下身,从裤兜中掏出了一把精巧的钥匙,麻溜地打开了如同死鱼般瘫在地上动弹不得的女人头上带锁的头盔。
头盔一被打开,凌甜那张花容失色的小脸便暴露在了众人眼前。
“小甜...”
梁非凡瞳孔剧烈的收缩着,两只眼睛瞪如铜铃,死死地盯着嘴上被贴着黑色胶布,只能嘤嘤啼泣的凌甜,颤声问道:
“你怎么会在这?”
“呜呜呜…”
凌甜已经顾不上羞窘,含情脉脉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凌墨“撕拉”一声,揭开了凌甜嘴上的胶带,笑意炎炎地拍了拍凌甜红晕未退的脸颊:
“你不是连做梦都想成为梁非凡的人?我不过是为了成全你,你哭什么?”
“凌...凌墨,你就不怕遭天谴?”
凌甜确实连做梦都想要成为梁非凡的女人。
但梁非凡方才的疯狂和暴戾,她实在不想经历第二次。
再加上本该一命呜呼的凌墨,现在居然好端端地出现在她眼前,这让她感到十分的恐惧。
“不怕。若真有天谴,你绝对会走在我的前头。”凌墨耸了耸肩,不以为意地道。
“凌墨,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三番五次迫害自己的亲妹妹,这是正常人做得出来的事?真想不懂,你怎会狠毒到这种地步?”
梁非凡死死地盯着巧笑倩兮的凌墨,蚀骨的惧意油然而生。
“你和凌甜可真是绝配。”
凌墨又一次地见识到了梁非凡的厚颜无耻,淡哂出声。
梁非凡见凌墨正步步逼近自己,心中警铃大作,顺手抄起了方才用以划开凌甜衣物的剪子,威胁道:
“别过来!再敢上前一步,小心我用手里的剪刀划花你的漂亮脸蛋。”
“一把剪刀,也能拦得住我?”
凌墨浑然不惧面露狰狞,虚张声势地划拉着剪刀的梁非凡,三步并作两步凑了上前,一手夺下了他手中的剪刀,如同拎小鸡一般,将他重重地摔到了秦北冥方才坐过的凳子上。
“凌墨,你可知私闯民宅是犯法的?再敢乱来,别怪我不讲情面。”
“梁渣渣,你怎么好意思跟我谈法律?谁意图绑架?又是谁意图秘密杀人?”凌墨抄起零落在地的绳索,胡乱地在他脖子上缠了两圈,并在凳子腿上打了个死结。
瞥见凌墨眼中的疯狂,梁非凡意识到她极有可能已经起了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