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23日,多云。
云龙将飞龙集团正式更名为时简集团。他说,之所以更名为“时简”,最主要的原因是,想要将他的一切统统冠上我的姓氏。
他还说,时简刚好是时间的谐音,他很想留住眼下的每分每秒。
我心里晓得,这一切不过是场面话。
云龙不过是看中了我“圣手天医”的名头,意图打着我的旗号,将他一手创办的,以医药制品起家的飞龙集团做大做强罢了。
……
10月27日,晴。
坐在露台上晒了半天太阳,闭上眼睛的时候,总感觉温热的阳光像极了洛霖的亲吻。
满怀希望地睁开眼,却被蚀骨的孤寂所侵。
他不在的每分每秒,都是那么的难熬...
午后,毓儿带着一大堆婴孩的衣物前来看我。她一如既往地光鲜亮丽,火红色的吊带长裙衬得她风情万种。
没聊几句,她又问我要了好几瓶避子丹。
我心里清楚,一个毫无背景的女孩子想在娱乐圈内立足,除却运气,还需要付出很多很多。
可是,我实在不忍心她继续这么作践自己,最终还是将心里话说了出来,希望她能好好爱护自己。避子丹比起市面上的避孕药,副作用确实小很多,不过是药三分毒,长期服用,肯定不好。
毓儿应当是误解了我的意思,误以为我在讥讽她,和我大吵了一架,任由我怎么向她解释,她都听不进去。
后来,还是云龙劝住了她。
不得不说,云龙在与人沟通交流方面,比我强了不少。
……
11月22日,暴雨。
晚上九点多的时候,云龙突然闯进了我的房间。
这是我们协议结婚后,他第一次进我的房间。
我见他喝得很醉,就给他泡了杯蜂蜜水。
他却突然抱住了我,让我别再等一个永远回不来的人。
他还说,洛霖早就在空难中丧生了,这辈子都不可能回来。
真的回不来了吗?
我根本不敢去想这事儿。
可云龙却不依不饶地揪着这事儿不放,甚至还打算和我同房。
我心里实在难受,跑去阳台吹了一整夜的凉风。
11月23日,阴。
云龙酒醒后,可能觉得昨晚所为有欠妥当,跟我道了歉后,就匆匆出了家门。
直到他走出家门的那一刻,我才彻底放下心来,拖着疲惫的身体,将自己反锁在卧室内,想睡却又睡不着。
……
2003年1月18日,多云。
回老家走了一遭,心情好了不少。
大家都说,孕妇的心情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到肚子里的宝宝,所以这几天我都在找喜剧片看。
可是看了十来部喜剧片,突然发现喜剧的内核亦是悲剧。
不过,不管是悲剧还是喜剧,我始终认为能够遇见洛霖是我今生最大的幸运。
1月19日,晴。
云龙亲自去车站接我回家,一路上他显得十分沉默。
近两个月以来,我们经常会陷入这样无话可说的僵局。
我能感觉得到,他很想开口打破僵局,可他一开口就是洛霖再也回不来了之类云云,我是再也不愿和他深聊下去的。
回到家后,我还在沙发下的垫子上发现了一条女性内裤,布料极少,蕾丝边,怪性感的。
意识到云龙将其他女人带回家之后,我内心深处没有丝毫的波澜。
不过是契约婚姻,他想怎样就怎样好了。
只是,当我发现我挂在衣柜里的睡衣还残留着浓郁的香水味之时,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
……
1月22日,雨。
时隔两个月,凌云龙又一次借着酒兴闯入了我的卧室。
他将我逼到墙角,酒气掺杂着他含糊不清的说辞,将我醺得阵阵作呕。
他说,他真的很喜欢我。
我却很后悔当初为了躲避洛霖的仇家,答应同他结婚。
慎重考虑之后,我向他提出了离婚。他却跟疯了一样,不过我日渐凸显的肚子,将我压到了床上。
这辈子,我所经历过的最恶心的事情,莫过于此。
1月23日,雨。
在浴室里坐了一整天,水果刀在手腕上划了好几道。
凌云龙踹开了浴室的门,痛哭流涕地向我道歉。
我却恨得咬牙切齿,水果刀扎在了他心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