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自己洗?”
凌墨直接无视了他的话,正欲将毛巾交到他手上。
“我醉了,没力气。”
秦北冥如是说着,旋即便配合地弯下腰,凑到凌墨跟前,闷闷地道:
“帮我洗脸。”
“为什么喝这么多酒?不难受?”
凌墨看着满脸写着委屈的秦北冥,耐着性子替他擦着脸。
秦北冥深邃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她,见她一如往常一般恬淡平静,他略略不爽地道:
“没心肝的东西,你还好意思问?”
“所以,你是觉得我在欲擒故纵,总是吊着你,害得你患得患失,抓心挠肺?”
“一点点。”
秦北冥点了点头,话音一落,又觉得不大对劲,慌里慌张地抱住了她:
“墨,我知道错了。虽然我还没弄清楚哪里做错了,但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会改的。别再同我置气了,好不好?”
“嗯。”
“你这也算回答?未免太敷衍了。”秦北冥不满地撇了撇唇,“墨,我今晚喝了好多酒,脑袋都快炸了,你就不能心疼我一下?”
“头很疼?我去给你拿药,你先去洗澡。”
凌墨生怕酒精的刺激会使得他再度发病,将他推入淋浴间之后,便匆匆地回房取解酒药。
“好。”
秦北冥乖顺地应了一声,转眼却又靠在洗脸台上,怀揣着凌墨落下的一只拖鞋,沉沉地睡了过去。
凌墨折返之际,见他这副模样,心软得一塌糊涂。
卯足了劲儿,将他扛回卧室之后,脑海里依旧是秦北冥颓然地说自己活不长不想拖累她的模样。
她鲜少得见他消极的一面,今日听得他的心声,只觉心疼得紧。
这一刻,她不再纠结他最开始的接近究竟是否存了其他心思,跟着心走,也许两个人都能轻松一些。
当然,如果史密斯先生的提议可行的话,她也愿意放手一搏。不过,这一切只能建立在不伤害孩子的前提上。
……
翌日,战家老宅。
天蒙蒙亮,玄薇就被一阵震天响的铜锣声吵醒。
她崩溃地顶着鸡窝头,幽怨无比地看着床边敲锣打鼓的一众资深私教,尤为抓狂地道:
“你们能不能行行好,让我多睡一会儿?”
“抱歉。秦先生交代过,如若您不能在短时间内跟上a班的进度,就只能不眠不休地恶补。”
为首的私教脸上露出了一抹极其标准的笑容,手中的锣鼓亦紧跟着敲了数下,“玄薇小姐,该起床做数学题了。”
闻言,玄薇欲哭无泪,只得顶着浓重的黑眼圈,不情不愿地起了床。
她原以为,秦北冥当真会亲自上门辅导她的功课。
没成想,他居然给她找来了这么一群“催命鬼”。
自这八位私教登门之后,她就没有过过一天安生的日子。
近一个星期,除去吃喝拉撒的时间,她近乎都在刷题刷题刷题,连睡觉的时间,都被压缩到了短短的三个小时。
再这么持续下去,她还没熬成学霸,就该过劳死了。
而让她更加郁闷的是,这群私教实时监控着她的日常起居,使得她完全抽不出时间同欧阳斌接应。
“玄薇小姐,你只有五分钟的洗漱时间,请抓紧。”
为首的私教见玄薇神情恍惚地愣在了原地,特特上前,怼着她的耳朵,再度敲响了锣鼓。
玄薇被锣鼓声吓了一跳,忍无可忍,直接拨开了她面前的锣鼓,气呼呼地道:
“我不学了还不成吗?你们速速离开我家,打哪儿来就回哪儿去!”
“学习片刻不能懈怠。你如果有发牢骚的时间,还不如将这时间花在做题上。”为首的私教全然无视了玄薇此刻的怒气,依旧端着标准的笑容,和声细语地道。
“做题做题做题!我都刷了这么久的题了,就不能让我歇会?”
玄薇隐忍许久的负面情绪尽数爆发了出来,素来注重自己形象的她,此刻亦被气得直翻白眼。
为首的私教见状,只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
“稍等,我先请示一下秦先生的意思。”
“等等。”
玄薇不愿坏了自己在秦北冥心中的形象,忙喝住了私教,转而又寻了一个合乎其理的借口:
“老师,并非我过于懒怠总想着休息。事情是这样的,朝阳孤儿院的小朋友小雪今天生日,许久之前我就答应过她,要陪她一起过生日。你们能否放我一天假,让我陪她好好地过个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