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谴?”
凌墨深知苏毓有多么恨她,还不忘在其伤口上洒上一把盐巴,附在她耳边,一字一顿地道:
“该遭天谴的人,应该是你才对。要不是因为你的缘故,凌甜又怎会身中旧人哭之毒?还有一件事忘了告诉你,变异对于人体而言,损伤极大,不止会大幅度缩短寿命,还会渐渐摧毁人的心智,直至完全奴化。
更可悲的是,没了凌家的庇护,凌甜现在活得正可谓是凄惨至极,被梁非凡退婚后,还怀着姜家傻子的孩子,成日为生计奔波,俨然没了往日的光鲜。”
“……”
苏毓眼眶发红,生怕一不小心没绷住情绪,嚎啕大哭了出来。
对于苏毓这种十恶不赦的人,凌墨早已没了同情怜悯之心,冷着张脸,继续补充道:
“忘了告诉你一件事。你同我妈争了一辈子,自以为赢得了一切,实际上你从未赢过。而凌云龙的心里,也从未有过你的位置。他跳楼的那一天,裤兜里还存放着他和我妈的结婚照。虽说,凌云龙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毋庸置疑的是,他做的最让人大快人心的一件事,就是从未爱过你。”
苏毓原还想着装傻充愣到底,可当她得知凌云龙跳楼当天,他裤兜里还存放着他和时萦的结婚照,她再也控制不住心中委屈,歇斯底里地哭了起来。
“另外,你也别指望着欧阳斌会前来搭救你。你所熟悉的那位,已经在警局里开枪自杀了。至于现在的这位,对你可没有那么多的耐心和偏爱。”
话落,凌墨再懒得理会彻底陷入绝望之中大哭大闹的苏毓,随着秦北冥二人头也不回地出了精神疗养院。
身后,苏毓崩溃的吼叫带着几分凄厉的色彩,比起冬日里的寒鸦声,更显凄惨。
这一切的一切,说白了全是苏毓咎由自取。
如若她打一开始,就想着同林鲍安安分分地过着小日子,她现在应当也能过得有滋有味儿。
如若她一心扑在事业上,凭借着她的天赋,她极有可能已经跻身实力派演员行列,将国内外的大小奖项统统拿个遍。
如若她在同时萦达成协议之后,按照协议上的规定,助时萦摆脱凌云龙的掌控,她现在应当还安安稳稳地做着凌家主母。
可惜,命运给了她无数次选择的机会,她却总是完美地避开了最优选,直至将自己逼上万劫不复的境地
出了精神疗养院后,凌墨倏然想起了乡下外婆家时萦曾住过的卧室里,还保持着十七年前的陈设。
为探寻时萦同欧阳斌之间究竟有否交集,她忙不迭地给乡下的外婆打去了一通电话。
“表妹?今儿个怎么记得给家里打电话?我还以为,你攀上高枝儿之后就忘了乡下里这群穷亲戚了。”时弈接起电话之后,劈头盖脸就是一阵戏谑的调笑。
“表哥,好久不见。”
凌墨声色浅淡,可话里行间却透着一股子咬牙切齿的意味。
“表妹既这么想我,过几日我就去临江看看你。”时弈嬉皮笑脸地道,一心只想着借助凌墨的关系,攀上战寒爵这么个举世闻名的大人物。
“外婆呢?”
凌墨懒得同他废话,直截了当地问。
“她在炕上窝着。这段时间,老寒腿的毛病又犯了,过几日去了临江后,你可得找个医术高明的医生给咱奶好好看看。”
时弈知凌墨最是孝顺,便也跟着摆出了一副十分乖顺的模样,一边说着,一边将手机递给了忙碌了一整天,刚刚窝上炕的刘桂芬。
刘桂芬怯怯地看向时弈,见他对她的态度来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有些受宠若惊。
过了好一会儿,在时弈的示意之下,她才怯生生地接过了手机,哑声道:
“伢儿,是你吗?”
“外婆,对不起。这段时间有太多的事情需要我去处理,我怕照顾不好你,更怕让你置身于危险之中,才迟迟没将你接过来。现如今,该解决的麻烦已经全部解决,过几日你来了之后,就随我住在一块吧。”
“说的哪里话?外婆别无他求,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
刘桂芬一想到凌墨在乡下受的苦,就难受得眼泪哗哗的掉。
她这辈子最爱的两个人,一个是时萦,另一个就是凌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