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当家的,杀还是留?”
“愚蠢!若这般莽撞地杀了她,秦北冥和战寒爵那边,我当如何交代?”
欧阳斌如是说着,一只手却在不知不觉间按在了腰间的短枪上。
虽然,他并不想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惹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烦,但他亦十分不甘心他准备用以出奇制胜的杀手锏,就这样毫无预兆地暴露在凌墨的眼前。
要知道,玄薇可是他用以出奇制胜的杀手锏。
若在这个当口被凌墨窥伺了真相,那他煞费苦心地让人将玄薇整成时萦的模样,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端坐在床上的玄薇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欧阳斌腰间的短枪,不疾不徐地开了口:
“欧阳先生,别急。依我看,她还真是喝多了。不然,以她平日里的清冷模样,又岂会坐在地上撒酒疯?在此之前,我曾听人说过,凌墨是出了名的一杯倒。想来,她这会子是真的醉得不轻。”
“哦?”
闻言,欧阳斌慢条斯理地放下了按在短枪上的手,转而看向了满脸都缠着绷带的玄薇:
“你不是对她恨之入骨?这会子怎么还替她说起了话?”
“我自是恨她入骨,恨不得将挫骨扬灰,碎尸万段。只是现下时机尚未成熟,若当真杀了他,秦北冥和战寒爵二人势必会展开尤为猛烈的报复。到时候,我们的计划岂不是要功亏一篑?”玄薇说话的时候,眸子里藏着蚀骨的恨,就连眼眶都猩红得可怕。
“说的也是。”
欧阳斌缓缓地回过头,淡淡地扫了眼瘫坐在地的凌墨,旋即又朝着ak05递了个眼色:
“去,将她扔出去。”
“好嘞。”ak05点头哈腰,毕恭毕敬地答。
“将她扔出去之后,你再找几个常年在街头漂泊的流浪汉来。切记,做得隐蔽点儿,千万别留下任何的把柄。”欧阳斌眸色微沉,心下腹诽着若是让战寒爵得知自家宝贝闺女被一群流浪汉给侮辱了,势必会气到跳墙。
战寒爵的夺爱之仇,他可没忘。
今儿个,凌墨正巧撞在了他的枪口上,他自然不可能放过这个能让战寒爵痛不欲生的大好时机。
“明白。”
ak05沉声应着,正打算将凌墨往门外拖,廊道里突然又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听闻门外这么大的动静,欧阳斌意识到秦北冥即将杀到,再顾不得那么许多,推开病房的窗户,直截了当地往下跳去。
至于病房里的十几号黑衣打手,亦紧跟在欧阳斌的身后,接二连三地跳下了窗户。
短短的两三秒时间里,病房里除却依旧瘫坐在地上的凌墨,只余下了守在病床边,一身休闲装扮的ak06,以及躺在病床上佯睡的玄薇。
“怎么都跳窗了?难不成,楼里起火了?”
目睹了全程的凌墨缓缓地从地上站起,正想着凑近病床前,仔细地端详着病床上那个脸上裹着厚重纱布的女人,秦北冥恰好带着一群人,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墨墨,你没事吧?”
他焦灼地将她揽入怀中,低醇的音色中带着明显的颤意。
“冥冥刚刚有人扯拽我的头发,还,还”
凌墨瘪了瘪嘴,指着自己隐隐有些发疼的头皮,语音哽咽地道。
她原想着接着向秦北冥告状,可不知怎的,她一着急,话都没法说清楚。
这不,话说一半,她又将之前的事儿忘了大半。
“你可还记得,是谁扯了你的头发?”
秦北冥大手扣在了凌墨的后脑勺上,那双充斥着杀意的眼眸倏然落定在了战战兢兢地坐在病床边的男人身上。
ak06没法,只得硬着头皮转过头,笑涔涔地道:
“这位先生,你可别误会啊,我真没有扯过她的头发。事情是这样的,她突然闯进了病房,大吵大嚷着小饼干在骂街。我婆娘刚刚做了颧骨缩窄手术,好不容易才睡下,我怕她扰了我婆娘的睡眠,便打算将她请出门外。一推一拉之间,她的头发许是被门把手勾了一下,便一直瘫坐在地,赖着不走。”
“墨墨,是他说的这样?”
秦北冥暗自腹诽着,一般人绝对说不出“小饼干在骂街”这样的话,这话十有八九出自凌墨之口。
“我记不住了。冥冥,我不止头皮疼,膝盖也疼,你看看,是不是流血了?”
凌墨说着,遂又弯下腰,卷起了裤腿。
ak06急得满头大汗,连声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