睦男突然向门边闪去,拉开门就冲了出去,“外公——”
正坐在门前走廊上的老人家被她吓了一跳,“女崽,什么事,什么事?”
她一个急刹,停在了老人家前面,“昨天姗姗回来是干什么的?”
“不知道。”老人家摇了摇头。
“她回来呆了多久?”
“很短时间,几分钟的样子吧。”老头低下头来叹了口气,“我见她回来,本来很高兴,就问她回来做什么,还被她呛了一顿,所以就不敢多问了。”
“几分钟,几分钟?”睦男自言自语,“几分钟,她回来干什么?”
“可能是拿东西吧?”紧跟出来的阮先超提醒着她。
“嗯。”睦男又问老人家,“外公,在这之前,姗姗什么时候回来过?”
“这之前呀,没有回来过哦,自从上次和你们一起回来过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了。”
睦男拿出瓶子,递到老人家面前,“外公,这瓶药水是什么?”
他接过瓶子,仔细地看了看这个没有什何标签的瓶子,摇了摇头,“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姗姗一直把她放在柜顶上,而且几次都警告我们,不让我们乱碰她这个瓶子。”他又拧开瓶子,放在鼻子前闻了一下,“这味道有点熟悉,但又想不起来是什么味道?”
睦男拿回瓶子,也凑在鼻子底下闻了一下,感觉有一股刺激的臭味,但她也不知道这里什么味道。
阮先超也闻了一下,同样分辨不清这是什么味道。
“这个味道,好象在哪里闻过,虽然我一下子记不起来,你们到村里去找一下其他人,也许有人记得。”老人家提醒他俩。
“对,找人闻一下。”睦男一边说就一边迈开脚朝外面走去。
阮先超赶紧跟了上来。
他们最先问了白医生,他说是陈尿的味道。
后来又问了几个老农民,要么说是早年间那种氨水的味道,要么说是尿素的味道,反正也没有一个准数。
最后,睦男不得不放弃她的猜测,拖着的身子往回走。
路上一个老大爷自己艰难地转动着轮椅的自助轮,一点一点地往前挪动。
睦男见了,赶紧跑了地过来,“大爷,你要去哪呀,我推你吧。”
“谢谢了。”大爷很是感激,“我出来做核酸检测,他们说要送我,我又不想麻烦别人,就开着这个电动的轮椅出来了,不曾想,它在这里没电了,还好碰到你们了,真是感谢。”大爷话还比较多,但明显感觉到他说话的时候有点气短,上气不接下气。
“不用谢,”睦男对老人说话,始终都是那么地温和,“你家在哪,推你回去吧。”
大爷用手一指,“就在前面。”说完,他就回过头来,打量了一下这对好心人,但当他眼光停留在睦男手上的瓶子的时候,他的脸开始抽搐起来,惊恐地叫道:“赶紧,赶紧把瓶子扔掉——”
睦男一下子兴奋起来,赶紧从轮椅的后面闪到前面,正面他,“大爷,你认识这个瓶子?”
老大爷平复一下自己的情绪,头尽量向后仰,似乎非常害怕她手里的瓶子,“认识,当然认识,每天它在我的恶梦里出现。”
“那这是什么?”睦男见他抗拒这个瓶子,就有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这是百草枯!”
“真的吗?”睦男又往前挪了一步,但意识到了什么,又马上退了回去。
“是真的,”大爷已没有刚才那么激动,“你打开瓶盖让我闻闻。”
睦男依言打开,慢慢地靠近大爷的鼻尖。
“对,就是这个味道,我一辈子都记得,这就是百草枯!”大爷说完这句话无力靠在轮椅的靠背上。
睦男,一开始就怀疑它是百草枯,但是她没见过百草枯,现在得到证实,心里非常激动,但她还想继续求证一下,“大爷,你为什么这么肯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