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阮先超就过来接睦男上班了。
但是,睦男又改变了主意,她想暂时不去上班,既然想干就先把这件事情干好,她已经约好了上午就去看守所见简正。
“怎么又改变主意了?”阮先超虽然很疑惑,但始终是那样微笑着对睦男说。
“是呀,改变主意了!”睦男站在台阶上对手扶那扇已经打开的车门的他说:“阮大公子,那麻烦你帮我再请个假吧!”
“好的!”他回答的很爽快,但他心里却在思索着,他去帮她请假,人家看在他那个“阮”字的份上,肯定得批准。但她这段时间已经请了这么多假了,再批这个假,就有利用他父亲身份的嫌疑,这就破坏了他的原则。尽管他的原则性很强,但这件事又和睦男有关,他又怎么抉择呢?为了她,他都可以放弃生命,那这些原则又算得上什么呢?所以说,人一旦有了那么些可以利用的便利,不管你原则性有多强,最终都是一个取舍的问题。
“好了,同你开玩笑的。”睦男意识到了他的为难,“我已经请好假了。你赶紧去上班吧!”当然,她并没有请假,只是她不想让她为难。另外,她觉得那两个神秘人可以搞定这些事。再者,就算搞不定,也没关系,大不了就是被辞退呀,以她的能力找个工作还是很容易的,更何况当时要考到这里来,完全是因为简正,如果简正不在这个单位上班了,那她也不会在这里呆下去了。
送走了阮先超,很不屑化装的睦男回到房间里化了个淡妆。
五年多了,她也没有再见过他。
以前在部队,他见到的都是穿军装素颜的她。
虽然她的素颜已足够沉鱼落雁,但在他面前,她想让他见到更好的她。
经过那两个神秘人的安排,她终于见到他了。
那不是普通的会见,也没有安排在会见室,而是在一间挂着预审室的牌子的房间里。
睦男早早地就到了,她心潮澎湃,日思夜想、魂牵梦绕的那个男人,她马上就要见到了。
门被推开了,然后进来一个人,一步一晃,含着胸、佝着腰,双肩低垂。他是那么瘦,眼窝深陷,肤色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头发凌乱,胡子拉碴,双眼无神还带着好些血丝。
她无比心痛,以至于她都不敢相信,这就是那个意气风发,和蔼而又刚正、威严而又英俊的政委。但那有棱有角的脸庞却在证实着他就是简正。
简正机械地抬起头来,突然眼睛放出光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