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姝正准备抬起衣袖去擦拭压根没有眼里的眼角,一听这话,顿时动作一僵。
她已经专门挑了一件不怎么显眼的厚衣了,这狗男人眼睛怎么这么尖?
见她不说话,胤禟缓缓倾身凑近她:“福晋莫不是怕摔疼了吧?”
说她是寻死吧,她又提前做了预防准备,说她怕死吧,她又真敢跳。
这个女人还真有些让人捉摸不透。
被他当面戳穿嘲讽,南姝也没有尴尬羞愧,反而顺势发起了难来。
“爷这般冷嘲热讽,无非就是想让我再去跳一次罢了。好,我现在就去跳给你看。”
南姝露出一脸不甘被欺辱的神情,指了指自己身上单薄的衣裳,哭喊:“这次我就穿这身薄衣裳去,你满意了吧。”
看着她忽然这么激动,胤禟一脸的错愕和无措。
眼瞧她甩开被子就要落床,他急忙伸手捉住她的纤臂,一脸无奈道:
“我何时说过要你再去跳?”
本事没有,脾气倒是挺大的。
“一年后我要被你休掉沦为糟糠之妻已经够惨的了,如今……如今更是连这仅剩的几个月的自由都没有,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一跳一了百了。”
南姝一边委屈地哭诉,一边愤愤地挣开他握住自己手臂的手。
胤禟被她这幅寻死觅活的样子弄得心绪都乱了,忍不住张口就道:
“好了,爷解了你的禁足总可以了吧。”
南姝低垂的眼眸蓦地闪过一丝狡黠,抬头时却已收敛了神色,“此话当真?”
胤禟话一出口就有种着了道的感觉,但看着她脸色惨白,眼角泛红的模样,他又不好反口,只能闷着声道:
“爷说的话岂能有假。”
“那从今天开始我就可以恢复自由,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胤禟看着她满眼兴奋的样子,沉着脸道:“但不许惹事,不然,下次可不止禁足这般简单了。”
看了一眼她被包扎过的额前,他又道:“还有,伤还没好之前也不许随意走动。”
“是,妾身遵命。”南姝嘴上应着。心却想:不让随意走动,也不是绝对的不可走动的嘛。
看着她一脸的得逞,胤禟心中不由泛起一丝懊恼。
他明明知道这是她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却偏偏还上了她的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