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央双眼骤亮,坐直起来,差点惊动襁褓里酣然梦里的蜜糕。褚怿乜她一眼,靠过来把蜜糕抱过去,动作还有点生疏。
容央帮了点忙,心思全在那旨意上:“那就是要给慧妍和萧文玉赐婚的意思了?”
睡梦里的蜜糕因位置的挪动而瘪了下嘴,两根浅浅的小眉毛皱着,一脸不爽快。褚怿拨他小嘴,严谨地答:“或许。”
容央道:“什么或许,肯定就是!”
褚怿又耷拉眼皮看她,明显一脸“激动什么”的揶揄。
容央认真道:“萧文玉是我举荐给她的。”
又道:“也是我以为的,应该能真正给她幸福的去处。”
这座囚笼一样的宫城,对赵慧妍这位帝姬来讲,实在是有点太冰冷,太残酷了。它不但囚着她的躯壳,囚着她的灵魂,还要她心甘情愿地把被囚禁的自己打磨成他人上位的阶石。它简直像是要榨干她,哪怕是她阴冷的恨。
容央靠在褚怿的臂膀上,道:“只有爱才能救赎一个人。”
褚怿点评这一感慨:“没头没脑。”
容央又用胳膊肘撞他,后知后觉蜜糕在他怀里,忙探头去看。
“哎呀,都说过不是这样抱的啦……”
不看不要紧,一看又是一大堆问题。容央叽叽喳喳,到处挑刺,褚怿的头慢慢地大起来,两条胳膊给她摆来摆去。
半天后,可算定型了,容央瞅着他僵硬的坐姿,捂住嘴噗嗤一笑。
褚怿没好气地瞪她一眼,低头时,怀里的蜜糕竟不知什么时候醒了,咧着嘴,也正朝他笑。
褚怿唇峰不觉扬起来,脸往车窗偏,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