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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老房子的隔音并不好,她都能听得见门外外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随着一阵开门声响起,赢秋朦胧地望见一抹模糊的影子。

紧接着就是外婆温柔的声音:“小秋醒了?”

“……外婆您昨天晚上又把我绑起来了?”赢秋抬了抬被绳子绑住的手腕,打了个哈欠,声音有点有气无力的。

“我这不是怕你那梦游的毛病再犯吗?”黎秀兰走过去将她两只手腕上的绳子都解下来,“你说你要是再像之前那样磕着碰着了,可怎么好?”

“那都是半年前的事了,我现在不是没有梦游了嘛。”没有了绳子的束缚,赢秋就在被窝里翻了个身,又伸了个懒腰,“我现在只会安安静静地做梦。”

话音方落,她忽然触摸到了自己脚腕上有一个圆环状的东西,她忽然想起来那场神秘模糊的梦里,那个轮廓不清的少年。

外婆说,她脚腕上的东西是一个银丝缠镶玉的脚环,上面坠着的两颗东西是两只银铃铛,却是哑的,发不出丝毫的声响。

那是一年前在某个夜里她梦游后,莫名其妙出现在她的右脚上的。

在那一年的时间里,赢秋出现了梦游的症状,从脚上莫名其妙出现的踏过青草地残留下来的青绿草汁的痕迹,再到腿上被荆棘划破的伤痕……又或者是身上莫名出现一些什么东西,譬如咬了一半的糕点,啃完的苹果核,缀满宝石的项链。

赢秋还记得外婆在看到她脖子上挂着的宝石项链后,就吓得连忙摘下来,然后送到了警察局里头去,让人查查是哪家丢了东西。

只有锁在赢秋脚踝上的那只脚环,无论黎秀兰怎么弄,都没办法将它摘下来。

“你这两天不总说你做同一个梦吗?我怕你那梦游症又犯,绑着还放心些。”黎秀兰摸了摸她的脑袋,算是安抚。

等赢秋穿好衣服,被黎秀兰扶着去堂屋里坐下后,一碗热粥放在了她的面前,自碗壁氤氲缭绕出来的热气迎面而来,黎秀兰把勺子塞进她的手里,“粥不烫,你摸着碗,小心点。”

赢秋点了点头,刚舀了一勺粥喂进嘴里,黎秀兰就又塞给她一只包子。

黎秀兰也许是忽然想起来,“你这两天反复做什么梦呢?跟外婆说说。”

“……”赢秋咬着包子,支支吾吾半晌,才慢吞吞地说了一句,“就很模糊的几个片段,我也记不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