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多来,赢秋再没有过多地表露出她的难过,反而常常是笑着的,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可黎秀兰何其了解自己的外孙女儿,当初的赢秋有多外向,如今就有多沉默寡言。
“进去吧,小傅。”
最终,黎秀兰用手指压了压自己的眼眶,轻拍他的后背,小声道。
也许是听到了推门的声音,赢秋不再跟被她抱到怀里的小狗碎碎念,只是往房门的方向望过去,也并看不清来人的影子,于是她问:“是傅老师吗?”
“嗯。”
傅沉莲走过来时,便将书包放下来,取出里面的书本,然后又慢条斯理地挽起雪白的衣袖,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
“傅老师你是不是迟到了?”
赢秋还在摸怀里小狗的耳朵。
傅沉莲一顿,抬眼去看女孩儿的侧脸,又听见她说,“我睡完午觉起来很久了。”
他一般都是下午两三点钟过来,赢秋看不到时间,但她眼睛近乎失明已经一年多,凭着本能也能多少感觉得到时间流逝的快慢。
好像眼睛受伤之后,可以做的事情变得越来越少,于是她的每一天就变得越来越长。
也是此刻,傅沉莲的那双眼睛毫无预兆地流露出几分浅薄的笑意,清凌如波影微荡,他喉结动了一下,声音几乎微不可闻,“等我再久,也是你欠我的。”
却故意不让她听清。
“什么?”她没有听清他的声音,又不由向着他的方向,“傅老师你刚刚说什么?”
“学校里有事耽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