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
他眼眶红透,紧紧望她,他脸上是怎样都遮掩不住的欢喜,又好像还有几分属于少年的纯情羞怯,他苍白的唇弯起,嗓音近乎哽咽,“我……很高兴。”
“傅沉莲!你这是要做什么!”
身后是父亲盛怒的吼声,可他回头看向他时,也许仍旧是对父亲存有期盼的,“父亲,我可以不成亲吗?”
“你在胡说什么?”
但听见父亲如此强硬的语气,看见他那双阴戾的眼,傅沉莲忽然觉得好没意思,父亲也许根本不会关心他的想法。
于是他抬手便唤出一柄剑来,剑锋划破空气,直接斩断了从那新娘衣袖里蔓延出来,就要触碰到赢秋衣角的细枝,他在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便已握紧了剑柄,随后他的身形便快如幻影一般,剑刃狠狠地擦过那新娘的脖颈,顿时便有鲜血从她的脖颈喷涌出来。
人群里有了惊叫声,但他们却又在下一秒看见傅沉莲用那柄划破新娘脖颈的剑,又毫不犹豫地捅进了她的胸口。
新娘还未露面,便已身死喜堂。
这样的事发生在如此干净澄明的灵虚宗,便是一桩骇人听闻的事。
但当所有人看见那新娘逐渐化为一株枯萎的女萝时,他们又都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原来少君早知这新娘乃是女萝妖?”有人在人群里喊。
于是便有诸多人将目光投注在他的身上。
傅沉莲多年浸淫在血腥里,但这样的味道年深日久积压下来,却未曾令他习惯,反而令他只是闻着,便会忍不住反胃。
此刻他已尽力克制,抬眼去看他那位父亲骑虎难下,只能装作不知那新娘原是女萝妖的模样,他讽笑一声,再一次走回赢秋的面前。
他都不敢让她沾染到自己手上的血迹,明明想触碰她,却又收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