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抚自己耳畔的浅发,“今次,也算是我帮了你,让她也尝尝当年你尝过的滋味。”
“说起来还要谢谢你,若非是你当年杀了傅凛,我也没有机会继承他的修为,更不提炼出这跗骨丝来……”她说着,又笑起来,眼眉间的神情多少流露出几分癫狂,“你父亲身为仙宗的宗主,他记忆里藏着的肮脏龌龊事,倒还真不少,傅沉莲,你是他的儿子,你手上沾的血,无论你怎么洗,都洗不净的。”
她的长发披散,竟然已经长至脚踝。
她缕缕青丝就在赢秋含泪的目光里逐渐变作了寸寸绿色的细枝,好似在春日之下,迅速蔓延生长。
也是此刻,傅沉莲直接将手里的那柄剑往后一扔,削去了她大半探出的细枝,那些枝条瞬间便在莲火的燃烧笑化为青灰散入水底。
他想触碰赢秋,可伸出的手却有点发颤。
心头的怒火炽盛,他回过头时,再看向那个已经露出自己本来面目的女萝妖,长剑再度回到他的手里,剑气激荡起层层的水花,这一方天地里弥漫的水雾也尽数被莲火灼烧得化作轻烟一般散尽。
那些细枝缠上来时,他临风而立,额前的碎发微动,他额间金色的妖纹若隐若现,那样一双漂亮的眼眸里好似冰霜凝结般阴沉疏冷。
细枝刚刚探上他的衣袖,就被莲火灼烧得寸寸成灰。
他将长剑扔出去,金色的流光缠裹着剑身刺穿了涉雪的肩骨。
涉雪痛得神情狰狞,却又被他抽出长剑的瞬间又刺在了她的小腿。
涉雪反身后退,仓惶应对着傅沉莲凌厉狠戾的每一招。
如今的涉雪继承了傅凛的修为,短时间内她又杀了不少凡人来提升自己的修为,傅沉莲旧伤未愈,一时不察,便见脚下有暗红的阵法忽然勾连成一道道血红的细线,在擦过他的身体时就留下了一道又一道的血痕。
以人命血肉做阵,其间的阴戾煞气,总是能在短时间内产生巨大的效用。
那才是涉雪送给他的大礼。
耳畔是好多人尖锐的惨叫声,细线如同密网一般穿插在他的周围,便连他的脸庞也被擦出了几道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