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她想起来楚靖阳的叮嘱,又从睡衣衣兜里掏出来一个瓷瓶,倒出来五粒丹药喂进嘴里,然后就抱紧了傅沉莲的腰。
在石室里修炼很苦,她几乎每天都很疲累,此刻才刚一闭上眼睛,就已经睡意朦胧。
如果这一睡,再醒来就是五天后,该有多好。
明明他就在她的身边,可是赢秋还是很想他。
想到她连这夜的梦里,都全是那个穿着殷红喜袍,满眼羞涩地望着她,又亲吻她的少年。
睡梦中的赢秋无知无觉地弯起嘴角。
房间里寂静漆黑,而窗外风雨,皆未入梦。
当她熟睡时,远在城市另一边的旧筒子楼里,忽然有一扇门被人从里头大力推开,然后就有一个少女匆匆跑出楼道,仓皇下了楼。
这里已经没住多少人,盛大的风雨也足够掩埋许多声音。
提着晾衣杆追下来的中年男人这么些年在牢里已经秃了头,他在旧巷子里抓住了那个想要逃跑的女孩儿,一个巴掌甩在她脸上,女孩儿当即摔倒在了雨地里。
“赢画,你跑啊!再跑!信不信老子打断你的腿?!”男人拿着晾衣杆就狠狠地抽在她的身上。
赢画痛得惊声尖叫。
她浑身都已经被打得乌紫红肿的痕迹纵横交错,脸颊也已经因为刚刚那一巴掌而迅速红肿起来。
而在这样的深夜,又是这样的暴雨天里,这长巷里根本没有什么人路过。
直到手里的晾衣杆断成了两截,男人才停下来,他冷笑,“你和你妈都是一个德行,真不像老子的种!”
赢画躺在雨地里,浑身都在抽搐。
乌黑湿润的头发遮掩了她的半张脸,也掩去了她那双眼睛里的怨戾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