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拉机噪音太大,程湛兮不会认口型,大声说:“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迎面而来的风灌过来,长发乱飞,苍茫旷野让人心胸顿生豪气,郁清棠深吸了一口气,也拔高声音道:“我——说——你——厉——害——”
程湛兮回她:“听——到——啦——”
郁清棠:“好——的——”
程湛兮哈哈笑起来,笑声清亮,传出很远。
郁清棠也很轻地笑出了声音。
接着她抬眸看向程湛兮。
程湛兮一只手牢牢地扶稳车斗,另一只手撑在身后,神情放松,惬意地半眯着眼,蓝天白云,远处是连绵不断的青山,底下是金黄的稻田,像是一幅油画,她是这油画里浓墨重彩勾勒的一笔。
郁清棠深深地看着她,眼神渐渐难过。
如果这是梦……
郁清棠闭上了眼睛。
如果这是梦,请让它醒得再晚一点。
……
老乡把拖拉机停在一个立有石碑的村口,用蹩脚的普通话道:“你们沿着这条路一直走,到有一棵大槐树的地方拐弯往右走,就能看到村口的牌牌了。”他指了指石碑,说,“像这个一样的牌牌。”
“谢谢老乡。”
“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