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梦,好眠到清晨。
程湛兮有点失眠,在床上翻来覆去到后半夜。她倒不是为自己伤心难过,她很少会产生自怨自怜的情绪,不高兴了就去外面跑几圈,或者出门画画,吃东西看电影和朋友聊天,有很多种纾解的办法。
唯独郁清棠,她耳畔反复回响起她压抑着痛苦和难堪的话语。
“你把那天晚上的事忘记吧,好不好?”
她们俩认识了好几个月,中途还擦枪走火过,差点就有了第二次。
为什么那么久郁清棠都不介意,偏偏到今天才表现得这么在意?
自己在她心目中到底是个什么地位?
程湛兮头都要想破了,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她直觉一定和她上周回家有关,她本来以为可能和她父母有关,现在看来这事百分之九十九的原因都在她自己身上。
程湛兮从后往前捋线索。
周日晚,她给自己带了至今不确定是出自她的手还是她外婆之手的小笼包。
周日凌晨,她四点醒,给自己发了条消息。
周六晚,郁清棠很早睡了。
周六下午,她从泗城特殊教育学校做完义工出来,路边偶遇了郁清棠,郁清棠说她家住在附近。
周五晚,郁清棠睡得很晚。
再往前就没有了。
没有任何特殊情况,除非那件事发生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