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湛兮走了过去, 抽去其中一个戴着黑色贝雷帽, 黑纱手套,穿着像西方宫廷长裙款式的小礼服女士手里的杂志,似笑非笑地说:“妈,好巧。”
贝雷帽女士抬起头, 赫然是宋青柔那张温婉中带着明丽的脸。
宋女士一点不心虚,大方笑道:“是啊, 好巧。”
程湛兮很用力地咬了一下牙, 转向对面快缩进桌子底下看财经报纸的两位西装革履的男士。
“爸, 哥哥。”
程颐和程渊兮先后坐直了。
程颐干笑道:“哈哈。”
程渊兮扶了扶银质镜框,心虚地别开了视线。
程湛兮深吸了口气。
看戏的宋女士三人被程湛兮“客客气气”地请出了咖啡厅,程湛兮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到门口给他们冷冰冰地丢下一句话:“很好玩吗?”
程家两位男士忧心忡忡。
身为程家的小公主,程湛兮从小就被父母哥哥捧在手心里长大,虽然宋女士脑洞奇葩了些,但玩得这么过火还是头一遭。程湛兮十分在意郁清棠,想要扫清横在她们之间的所有阻碍,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态来赴卫小姐的约,还打算回家就摊牌,不惜推迟自己的求婚计划,提心吊胆了这么久,到见面才发现只是一场专门为她设下的恶作剧。
换谁谁不生气?
程湛兮平时最多闹点小脾气,总体来说是很好说话的,但是越不轻易动怒的人,真的恼火起来越可怕。
程颐后悔莫及:“早说不要开这种玩笑,兮兮从来没用那种眼神看过我这个爸爸。”
程渊兮在心里说我也是,但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宋青柔的枪口指向了程颐,没好气道:“早说早说,早说你也没说啊,你个马后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