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自己如今在温亭晚心中的位置,景詹的眸光还是黯淡了一下,他飞快地掩饰过去,轻轻“嗯”了一声。
他的异样没有逃过温亭晚的眼睛,她意识到自己话里的不对,忙补充了一句:“是血脉相连的亲人。”
她挪了挪身子,转头向外瞧,可有床帏阻挡,她什么都看不到。
“殿下,我想看看孩子。”
景詹喊了妇人一声,她立马会意地将孩子抱了过来,嘴上还不忘夸赞道:“是个眉眼漂亮的小子,倒是继承了爹娘的好相貌,将来啊必定是讨姑娘们喜欢的。”
温亭晚微微抬头看了一眼,虽说是从自己肚子里出来的,但也实在不敢苟同。孩子小脸皱皱巴巴的,红通通的跟个猴子一样,哪里看得出眉眼漂亮。
不过,因是不足月,个头比寻常的婴儿小不少,裹在厚实的包被里,看起来十分脆弱,温亭晚登时心疼不已,可因刚生产完,浑身没有气力,她坐不起来,也根本抱不了他,她只能转而看向景詹道:“殿下,你抱抱他吧。”
景詹瞧了瞧那裹在襁褓中的婴儿,颇有些为难,毕竟他从未抱过这么小的孩子,可既然温亭晚提了,他也不好拒绝,只得硬着头皮将手伸出去,双臂僵硬地悬在那里,不知该摆成何种姿势。
看惯了太子的不可一世,温亭晚头一次见他如此笨拙的样子,着实觉得有趣。
妇人嘴上嫌弃景詹笨,但还是一步步教着他,确定景詹抱牢了才松开了手。
怀中的孩子扭动了一下,景詹便顿时绷紧了身子,局促不安起来。
这孩子实在是太轻了,就像没有重量一般,却会动会笑会皱眉头,他双臂僵在那里,甚至不敢用力,生怕力道一大就将他捏坏了。
许是觉得宽大的怀抱很温暖舒服,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孩子打了两个哈欠后,便闭眼睡熟了。妇人这才接过来,放在了温亭晚的床头,将景詹从这场酷刑中解救了出来。
看着太子舒了口气的模样,温亭晚笑弯了眼,轻声道:“殿下,给孩子取个名吧。”
景詹薄唇轻抿,反问道:“若是你来取,你想给孩子取什么名?”
温亭晚愣了一下,她从没想过这事儿,她垂眸温柔地望着孩子的睡颜,思虑了片刻:“毅,这孩子随我吃了这么多苦头还能安然无恙地降生于世,足见其坚毅。”
她恳求地看向景詹:“孩子的乳名可以叫毅儿吗?”
景詹将这个名字反复念叨着,旋即摇了摇头,温亭晚一沉,心想果然不行,然下一秒却听太子道:“乳名太浪费,以后这个孩子便叫景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