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看来你是知道的,你说这佛门也济世度人,玄门也是行医救人,两派咋就互掐呢?”李清照剥了颗西域葡萄吃。
“教派之争,哪能相让?如今这世间,做营生的僧人众多,又不纳赋税,对朝廷也未必是好事。”邵敏捧着腮,看着天。
“哈哈哈哈,本月这度牒又涨价了!”李清照也是打理家中商铺,对这些经济物事很敏感。
“是啊,估计是朝廷参与炒作大捞一笔。估摸正月会再直接下旨,发放一批度牒,压低价格。”邵氏家族也有铺子和茶马队,知道僧人那度牒如同金子,是冲抵赋税军粮的硬通货。
十年前知杭州的苏轼,给太皇太后上奏《杭州乞度牒开西湖状》,恳求朝廷赐给杭州一百道度牒,以招募民力开浚西湖。有一百道度度牒,其实是至少可以换得万余贯钱财。
历朝赋税严重,而僧人可以结婚生子,不必缴纳赋税,朝廷重视佛法精深的人,对寺庙还会赏赐田地。宋神宗元丰年间,出售度牒时,每道价格为一百三十贯钱。而到了如今赵佶登基后,度牒涨到了每道两百贯钱。
物以稀为贵,度牒如同后世期货,民间炒的价格极高,商贾富民,为之奔走。度牒是保命之物,度牒在身,官员不过问赋税,各城门军卒也不敢为难。
“恭贺师父,你终于出关了!玄门凌云子在中原消失不见了!”洛阳白马寺,六鉉大师出得静室,安坐寺后院中石桌边。他随身带着一股磅礴的气势,段和誉在旁边递茶。
“玄门在何处失去踪迹的?”六鉉大师抿了口茶,转头问。
“云门宗传来消息,说是在齐地梁山泊附近不见的。”段和誉奇怪的是,当日到底是什么急事,把云门三僧传讯回雪窦峰。
“六鉉大师,雪窦峰资圣寺传来讯息,守山的明心大师、明见大师和明性大师坐化!”一名白马寺沙弥进来,递上鸽信。
“什么?”这个消息太突然,让六鉉大师也惊问。段和誉被这个消息震得张了张嘴,还以为听错了,快速取过鸽信。
“师父,雪窦峰三大神僧同时坐化,我们需要去资圣寺看一下!”段和誉快速扫了一眼,捧着鸽信递给六鉉大师。
“嗯,好,今日就走,我们现在沐浴,然后向主持辞行。”二人沐浴后,来到知客院,向一名年过五旬的老僧行礼,正是知客堂主持善本大师。
白马寺僧众过千,大多是暂时逗留汴京,其挂单和尚和行商僧人过半,众推高僧临时主持俗务。善本大师在京都地藏院剃度,曾留西湖净慈寺做过主持。
他常年食素,密修净土,佛法精深,言遇菩萨立像,他就不敢坐。见菩萨坐像,他不敢卧。礼佛甚律,以严谨威德闻名。
中原很多僧人都听闻,善本大师戒律森严,不见污垢无礼之人,因此六鉉大师也是沐浴后才去见他。
“大师,多谢照抚,我等有事东行,就此告辞!”六鉉大师施礼。
“六鉉大师客气了,我近日佛功逐渐圆觉,也欲要前往浮山,寻圆鉴大师遗迹,以求顿悟!”善本大师修的是金身罗汉功,也含笑对六鉉大师回礼。
“喔?恭祝大师早日修得金身!”六鉉大师也是修的佛门功法,自然知道高僧对功力境界的直觉很准。
六鉉也知道圆鉴禅师,其生前修为惊人,是中原临济宗高手,坐化多年。武林传闻此人志坚力行,终得金身正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