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五十五回 变生肘腋落云窟

陕州军营外,高泰云挨着附近的歇脚亭,在不远处空地,搭建了个茶寮,挂起了“杏花村酒”的招牌,生意火爆。

宇文胄的军营扩大了,已经有三千人的规模,如今他奉旨养伤,经常带着亲兵乱逛。

“宇文兄,我高泰云得蒙兄弟看中,不胜感激,满饮此杯!”茶寮内,高泰云抬杯示意。

“哈哈哈哈!高兄弟,你入中原不久,玄门弟子已经上万,也算是一方豪杰,好生佩服,干!”宇文胄把酒一口入喉。

“唉!分身乏术,陕州分坛的弟子,还需要宇文兄多照抚一二。”高泰云停杯概叹。

“你我意气相投,彼此肝胆相应,自当如此!”宇文胄小酌一口。

“宇文氏族历代名将辈出,以尉缭子的兵法唯尊,注重将帅养气。今观玄门弟子同你年岁相仿,若不立威,贵教难传万世。”宇文胄突然说起一件事。

高泰云肃然一惊,他本后世过来的灵魂,被熏陶成太平犬,只以为人生平等,忘却这方世界不同。

如今民不聊生,若逢乱世,以玄门如今这般散沙,将是旋起旋灭。

弟子们年少,攀附在解决温饱的大树,还没滋生权势欲望。

一旦年长,见利忘义,必勾心斗角,反噬玄教。

宇文天家族潢贵胄,注重家学传世,必然有独到之处,高泰云当即虚心讨教宇文胄。

“听兄一席话,如梦鼓澄钟,当头棒喝。宇文兄久经战阵,听闻将士都死命追随,小弟在此求教,请说些名帅战阵督军之法。”高泰云赶紧倒酒。

高泰云的话,挠到了宇文胄得意之处。宇文家是皇室后人,注重培养家族人才,而是他这支宗族,并非是培养将才,而是专攻帅才之法。

他自小立志要统率三军,是以专攻尉缭子兵法,悟得很多督帅部卒的能力。

成年后,进了军中,弓马娴熟,悍勇异常,智略过人。每次在战场时,很多军卒争相追随他。

高泰云终于明白,立威在于不变,惠在于因时,机在于应事,战在于治气,攻在于意表,守在于外饰,无过在于度数,无困在于豫备,慎在于畏小,智在于冶大。

如果要对玄门祸事防微杜渐,则除害在于敢断,得众在于下人,悔在于任疑,孽在于屠戮,偏在于多私,不祥在于恶闻已过。

他开宗立派,如果要得民心,传教万世,要严格要求所有的弟子。

宇文胄告诉他,不度在于竭民财,不明在于受间,不实在于轻发,固陋在于离贤,祸在于好利,害在于亲小人,亡在于无所守,危在于无号令。

两人喝酒杯盏交错不停,一番话让高泰云获益颇多。他觉得玄教今后的发展方向,能上升新的思维高度。

二人谁也没料到,玄门后来经历乱世,看似宗支分散,如漂泊浮萍。但数次崛起,鼎盛历代朝野,未尝没有今日之因。

朝阳峰南麓,山高林密,峰峦叠嶂,涧深溪长。

峰顶天一宫玄坛,高泰云烤着狍子肉,看那四周绝壁峡谷,两只金雕在云海飞腾,别有一番韵味。

“禀告大篆师,青州发现慕容复踪迹!”他正琢磨九玄参合功,想融合那凌波微步,突然有弟子上来报讯。

“嗯?他终于在中原露面了,吩咐弟子,继续追踪,不可妄动。”高泰云在玄坛,招呼他的金雕过来。

“啾!”两只金雕同时绕着玄坛,盘旋在朝阳峰顶,不时掠过他眼前。

高泰云在玄坛的架子上,取了烤肉,扔出在空地,两只金雕先后俯冲下来,吃着烤肉。

那日他同宇文胄喝酒,行汉山官道返回时,虚渺峰来的金雕,是雄性,俯冲落地,抓起块岩石,从空中扔下,然后急速俯冲,飞快在空中抓住了石头,耍弄数次,玩的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