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钱景元有些难受,对钱老夫人道:“娘,儿子后悔了,儿子不想与蔡金珠做夫妻了。”
正要安慰他的钱老夫人手一顿:“景元,蔡金珠是娇纵了一点,但是她父亲有官身,你不可与她和离。”
“什么官身,不过是个不入流的吏罢了,也不知道当年塞了多少银子才进了衙门!”衙门里头不止上头的老爷,还有管理繁杂事务的不计入品级的吏,这些吏人员错杂,水很深,虽然名头听着不好听,但只要进去了就跟平民百姓划出界限,不可同日而语。
蔡金珠的父亲就是这样的小吏,专门管丈量田地这门事。
别看是和田地打交道,但怎么量,量多少,全凭他一支笔说了算,府城里头不少人家日日抱着银子进去走门路。
这牵扯到纳的赋税多少,能够瞒下来的土地有多少。
要不是蔡金珠父亲很会来事,在府城老爷那里得了几分青眼,这样的好差事根本落不到他身上。
钱老夫人对自己的儿子再了解不过,看他这副样子,是真真地动了要和蔡金珠和离的意思,她面色沉了沉,转而问起另外一件事:“外边说,你去找林真了,是吗?”
“……”钱景元嘴唇动了动,见瞒不过,便直接点头,“嗯,儿子昨天去找了他。”
“阴魂不散,是不是他叫你去的。”钱老夫人对痴缠着自己儿子的林真比对蔡金珠还要厌恶,至少钱景元不会为了蔡金珠跟自己顶嘴,做不合自己心意的事儿,但那林真不一样,为了他,景元好几次跟自己顶嘴。
钱景元很快道:“不是,我也是才知道他在镇上开铺子,便去见了他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