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兵心里急啊,我还想去捞点吃的呢,你这慢吞吞的别让自己连汤都喝不上吧!
老管家可不知道他的想法,走进屋去对坐在椅子上满面愁容,手指叩着脑门的县太爷道:“老爷,鲁巡检身边的亲兵来了,说三个所的人在三岔口那边热闹,问老爷要不要前去。”
“不去!”县太爷还记着顾凛还有鲁巡检强按着自己留下来做事呢,要不是自己身边只有三十多个衙役,又要让他们在这里拖住流民军,早就砍了他们,哪里有心思跟他们热闹。
但是他很快反应过来,自己现在还没走,要是那鲁巡检和顾凛又发什么疯,把自己强扣在这儿,他才是真的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
所以伸手叫住要出去回绝亲兵的老管家:“给本官更衣,本官倒要看看他们在耍什么花样!”
“是。”老管家跟着县太爷多年了,从他还是个庶子的时候就在,对县太爷的心思能摸个八九不离十。
他道:“老爷,反正咱们明天一早就要走,能应付过去就得了,等灾情一过,咱们再回来,到时候再与他们秋后算账也不迟。”
“哼,”县太爷面色愤恨,抬了抬脖子,“一个个的都是仗着手里头有人不把本官放在眼里的,你说得对,等旱情过了,本官就卸他们的磨,杀他们这驴。”
县衙离三岔口有些距离,一个在刚进镇子的地方,从前都是各村来的人聚集在这里,叫卖从村里带来的东西。
而县衙则在镇子东面,周边都是富贵人家。
带着老管家还有七八个衙役的县令在灯笼的光照下走着,街道两边的院子黑乎乎的,一片死寂,看不到曾经的半分烟火和富贵。
从县衙出来时还颇为气愤的县太爷慢慢平了心里的气,生出些许凉意。
他到安远镇已经十几年了,人也从二十多岁的青年,变成现在的中年模样,刚开那会儿他顶瞧不上安远镇这个偏远小镇,对丝毫不给自己人脉,把自己留在京都,或者离京都近一点的父亲有几分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