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凛望了他一眼,把绳子另一头递到他手里:“他们手里的箭还够七八轮,但我们面前这颗树撑不了第四轮,只有把他们射箭的人解决了我们才有逃走的机会。”
他一个人可以走,其他人走不了。
这次他们被堵的位置实在不好,是个缓坡,他们还是处在缓坡的最空旷的地带,要不是孤零零生长的几棵树木里有这棵巨大的树木,能够让他们抵挡一阵,前面几轮箭矢下来跑没遮挡物的他们已经死伤大半了。
已经察觉到顾凛要做什么的聂勇目眦欲裂,“他妈的那是三百人,你以为你是神!”
“你他妈的别乱来,我还没跟你喝酒!”聂勇的声音在颤抖。
顾凛黑沉沉的眼睛望着他:“我从来不信神。”
他对聂勇道:“三百人我解决不了,我只能尽量多杀几个手中有箭的人,我的命交给你了,看准机会。”
话音刚落,腰上拴着绳子的顾凛突然滚出横挡着的树木,一个大纵跃往前面几棵树木上跃去。
发现他身影的流民军立刻分出一部分箭矢射向他,聂勇他们那边压力顿时减少些许。
在聂勇张铁王杰他们眼里,只看见腰上拴着绳子的顾凛跃到了一根横生的还算粗壮的树干上,然后将手里那把与他瘦削体型极度不符的巨大宽刀舞得密不透风,竟然就这么到了流民军的眼前。
流民军没想到会有人单枪匹马地杀到他们面前,愣了一秒。
他们愣,顾凛手里的宽刀却不愣,沾染着褐色血斑的宽刀猛地往前横扫,迅猛无比,仿佛毒蛇吐信。
站在前排射箭的人躲闪不及,不是被开了脖子就是手臂胸口血流不止。
其他人见状立刻围上来,密密麻麻的人围过去,瞬间就要将他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