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臭扑鼻而来,林一只是闻着都觉得要吐了。她怒瞪着御医,问:“可有放饴糖?”
御医忙道:“放了放了。”
“可真要放了哦。”林一禾好慌,这药看起来怎么比昨晚的还苦,她明明已经好多了,分量不是应该减半才对吗?
“当然当然。”御医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觉得自己可真是太难了。本来他想着太后如此怕苦,想减轻分量,慢慢医治。可丞相知道太后感冒了,又派了人来太医院叮嘱,务必要好好给太后诊治,尽快让她康复。
衡量再三,御医选择向掌握实权的丞相屈服。所以这碗药,即便放了饴糖,他知道定也是很苦。希望太后不要太生气才好。
林一禾拿手探了探药的温度,刚好入口。
伸头缩头都是一刀,喝了快点好起来方为上策。
做好思想准备,林一禾捧起药,一鼓作气往肚子里吞。只第一口,她就差点被苦到喷了出来。但她坚强忍住了,咕噜一声全吞了进去。
一碗药喝完,鼻涕没出来,眼泪可是哗啦啦流。
林一禾泪盈盈控诉:“这绝对是哀家这辈子喝过的,最苦的药。”
不过控诉归控诉,倒也没冲御医发火,良药苦口这道理她是懂的。御医总算放下心,把过脉后和太后和丞相说了下情况,拿着食盒退下。
苏恒看她喝药喝得这般痛苦,既心疼又觉好笑:“以后莫要任性再在雪地里玩耍,生病了多难受。”
她难受,他也难受。
对于这指责,林一禾可不认。“都说了,我生病不是因为玩那一会雪。我这是担心太久了,突然放松下来,人也跟着病了。这叫积虑成疾。”
苏恒被她这说法逗笑了,还积虑成疾,亏她想的出来。
可看着她因为流鼻涕而擦的红彤彤的小鼻子,满心不忍,柔声哄道:“喝过药,去寝室睡一会吧。”
外头那么冷,苏恒也不想她往外跑了。
这药有安眠之效,林一禾也确实是困了,没拒绝他这提议,只是道:“我睡一个时辰就出来。”
“嗯。”不过却是不相信她会只睡一个时辰。
内殿只剩苏恒一个,他坐下后便专心处理堆放在书案上的奏章。
离开了一个多月,积压了许多事,怕是得留宿宫中好几天。这话他打算等阿禾睡醒再告诉她。阿禾若是知道,定又要笑得合不拢做。想到她得逞后笑得十分满足的模样,苏恒忍不住勾了勾唇。
时间眨眼过去了五天,这五天,丞相基本都是在勤政殿待到半夜才离开,如此勤政,知者无一不感动。
而知道内情的林一禾骄傲昂起下巴,不想去计较名声这种虚妄的东西。
这几天,丞相是在勤政殿待到很晚才回宫里专门为他歇息准备的房间。但到了夜深人静之际,可是十分熟门熟路地溜入她仁寿宫——照顾重感冒的她o(╥﹏╥)o。
她好后悔啊,要是没病,或者没病得那么严重就好了。白白错过了那么多晚机会。
而宫外,本想好好在汴京四处走走的慕容康,则因为要抄写经书,整整五日没出驿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