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嘉姝低头一笑,取下了自己的胸针,别在了皇帝的领口:“哥哥,我瞧你比波斯男子还要霸道,人家只是不许女子把脸露给外人,你倒好,我在宴会上看别的男子一眼,竟也值得绕这么大一个圈子来告诉我。”
“海纳百川,陛下的胸襟怕是连一条溪泉也容不得。”温嘉姝向皇帝拜了两拜,面纱底下藏了看不真切的笑意:“输赢我倒不在意,不过是陛下赐的一颗桃子,我还可以输得起,圣上可别为了和人争一口气,在马上闪了腰!”
“不会的,要是朕闪了腰,那以后不就是要辛苦阿姝在上面了吗?”竹帘之内只有一个绮兰,圣上目光灼灼地望向她,看那淡蓝色罩纱下的美人面渐渐染成了红色:“阿姝这样惫懒,服侍起人来,可没有朕那样仔细。”
博平县主远远见着皇帝到了赛场,才搭了侍女的手返回,她还小着,总会有些好奇圣上与她这位皇叔母有什么话可以腻歪,但看温嘉姝杏腮染红,也没有告诉她的意思,连服侍温嘉姝的婢女也是羞红了脸,只能自己先过去讨教。
“也没有什么,等你有了心仪的郎君,每日也总有些说不完的话,恨不得时时在一处。”温嘉姝饮了两杯花茶,见博平县主好奇她与皇帝的相处,还是有些不忍心毁了道君在她心中不食人间烟火的形象。
“只是有一点,你要是喜欢性子和软些的郎君,以后说话行事可不能想着法子地戏弄他、磋磨他,女孩子家须得要些脸面。”
她说这话时圣上已然轻车熟路地得了首筹,引得旁边的贵女微微掀了竹帘,个个伸头去看。
一片欢呼声里,博平县主仍然感到不解,“娘娘,这跟我皇叔父有什么关系?”
她也不清楚自己将来会嫁一个什么样的男子,但是和夫君不调笑,这也太无趣了些。
“和你皇叔父无关,不过是我有感而发。”温嘉姝感慨道:“倒也不是说我教诲你得三从四德,但你将来的郎君如果被你翻来覆去地磋磨久了,以后再想压着他时就得费神想些更奇妙的法子才行。”
博平县主讷讷半晌,低头红了脸:“我压着他做什么呀?”
她这话声音低如蚊呐,也不知道温嘉姝是一心观球,还是不想回答她的话,只顾着钩了帘子往外探,顾不上回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