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还不急,我今日一见法师,觉得他还是有几分真本事的。”
思及咸安长公主的症候,温嘉姝捏住紧了放在暗袖里的药盒,同道君玩笑:“从前是我想错了,法师之寿无穷无尽,要是郎君到了上皇这个年纪,说不定我还用得着他呢!”
新送到南内的慎恤胶并没有用上多少,但上皇近来临幸嫔妃的次数却变多了,圣上怔了片刻才领会到了她的意思,忽然变了脸色,他正正经经地同温嘉姝说话,“阿姝,你把帘子放下来。”
道长神色冷峻,温嘉姝怯怯地离他远了一些,“撂帘子做什么,道长,我现在一点也不冷。”
他果然顺着她的意靠过来些,顺带把那珠帘素纱也放了下来,咬牙切齿道,“叫你好好看看,我到底用不用得着他!”
……
皇帝是亥时一刻离开的千秋殿,不比在温府她须得每日请安,上皇有自己的安排,不要她这个小女子过来相陪,而宇文太妃非亲非嫡,更不用她去做孝顺姿态,就是睡到日上三竿也没人会怪她。
温嘉姝本来有些择床,但奇怪的是到了千秋殿后竟像是回到自己闺房里,夜间睡得香甜,直到卯时才醒,圣上与臣子议完了事情想要往千秋殿与她共进早膳,知道她睡得这样好,也就打消了心思,由着她白日做梦。
宫里面可以借阅的账本比女官搬到温府里的更多,温嘉姝睡足了起身,见道长不在,用毕午膳就让郑秋去调取了宫内往年卷宗,搬到御书房里供她解闷。
书房里有敏德专门为皇后准备的案几,这样圣上批阅奏折的间隙,抬头就能一睹皇后芳容。
圣上平时要见诸位大臣或是开设经筵,大多是自己往集贤殿和弘文馆去,独自批阅奏章或是有军机要事相商单独召见重臣时才会在书房,敏德这样安排也算是合他心意。
只是这姑娘该解风情的时候却又像个木头一样,埋首在账簿和宫人名册里,他批了半个时辰的奏折,终于自己按捺不住,踱步到她身后,看那吸引了皇后全部注意力的账本。
温嘉姝察觉到背后多了一个人,不客气地命令郎君:“道长,我看了好久账本啦,你替我揉一揉肩背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