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侠对哥谭的大街小巷非常熟悉，就算有许多植物枝蔓阻碍了他前进的路途，也能找到新的道路。

雷诺则不得不承认这些植物对他产生了许多阻碍，相比起蝙蝠侠灵敏且快速的改换路线，雷诺选择直接用自己的能力烧开这些植物开辟一条道路，至于会不会蔓延到别的地方造成更严重的问题，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蝙蝠侠到达戈登办公室的时候，戈登正在窗边盯着蝙蝠灯看，桌子上和市政办公室的电话联络还没有断，只不过两边都没有人说话，似乎要将冷战进行到底。

蝙蝠侠的出现不仅没有吓戈登一跳，反而让他松了一口气。他将吸血鬼送来的营养剂推到了蝙蝠侠面前，“吸血鬼的手下将这东西送过来以后，还留了一句话，以毒攻毒，你看看能不能判断作用。”

蝙蝠侠从腰带里拿出和手指粗细差不多的检测仪，插进了一瓶营养液，显示出来的同样是“未能检验其构成成分。”

戈登看向蝙蝠侠，眼神中是迷惑和信任。不是说他不过脑子完全顺从蝙蝠侠的决定，而是现在所有人对那些植物都束手无策，只能看蝙蝠侠这里能不能给出一条路。

蝙蝠侠对于自己不能完全掌控的东西一点都不放心，但是他没有时间将营养液带回蝙蝠洞化验，毒藤女造成的这场灾难给哥谭造成了巨大的打击，金属溶液抑制了植物的生长，再过几个小时后太阳升起，金属溶液的作用还剩多少谁也不知道。

蝙蝠侠回忆起在冰山餐厅时雷诺懊恼的神色和那个温柔缱绻的吻，握紧了手，“按照吸血鬼的说法用这些营养液。”

“真的没关系吗？”戈登局长认真的又问了一遍，全哥谭的生和死就在这一瞬间。

蝙蝠侠默默的点了点头，戈登局长将营养剂的箱子收起来，挂断市政厅的电话，给自己手下打电话，让他们将营养剂带到时刻准备的飞行员那里去，通过飞机向全哥谭喷洒营养液。

戈登局长的心情异常沉重，他将担负起全部责任，如果这些营养液不能解决哥谭的危机，他会是全哥谭的罪人。他转过头想和蝙蝠侠再说几句话缓解下紧张 ，办公室里早已没有了蝙蝠侠的身影。

蝙蝠侠离开戈登办公室后就联系了阿尔弗雷德，让他派蝙蝠战机来接自己。蝙蝠侠静静的站在哥谭第四个滴水兽旁边，黑暗与蝙蝠侠融为一体，他就站在那里，眼睛里可以看到哥谭的全貌。

慢慢的，蝙蝠侠的手攀上了自己的胸膛，他想抓紧什么，却因为坚硬的战甲落了空。耳麦里传来阿尔弗雷德的问题，那声音似近似远，好像有人在他耳边放了一只灌满水的水晶球，阿福在水晶球里说话，模糊而断续。

他觉得自己快要喘不上气来了，他眼前好像拉开了巨幕，一对夫妻牵着一个小男孩出了剧院，阴影处有一只恶魔拿着枪随时准备扑出去。

他知道那是什么，就是那恶魔杀了他的父母，他只要向前迈几步，提前打倒那只恶魔，就能拯救他的父母。

他的理智将他牢牢的钉在原地，那是假的，都是假的。他所在的地方只容得下他站立，无论向哪个方向走都会摔个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