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子和立子也都想和弟兄们一起,相互之间商量了一下,都没什么异议。一来有这么多人手,而来托托也不缺自保之力,更何况,只是去查案找人,并非什么危险事。于是便都答应了。
托托此番出门坐的是轿子。假肢卸了搁在一旁,轿子里头倒也宽敞。
路上她便问长子:“凤家如今住了谁?”
“就凤四小姐一人。凤家人都被咱们爷收拾了,就留了四小姐一个。”长子说,“她早些年便说了不想嫁人,爷又是个懒得操心的,也就没管她。前些日子不是在咱们家受了气么,听闻还打算出家做尼姑,被嬷嬷好说歹说,总算给劝回来了。谁知就出了这档子事。”
“出家?”托托失笑,侧过头对忒邻道,“愿把头发剃光可是真英雄。”
忒邻不经意道:“他们汉人恐是不顾忌这些的。”
来凤府,一方面自然是为了来查这其中的蹊跷。另一方面,托托也想看看纪直长大的地方是怎样一副光景。
凤家的院落很宽敞,只可惜,听闻往日纪直和他母亲住的院子已经推掉了。托托在林立的假山池子中间走着,慢慢地,她看到了一棵参天的槐树。
有人居住的地方往往是鲜少种槐树的。
托托抬头看着那粗壮的树枝与繁茂的树叶,身后忽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听被抓的那个娘们儿说,”他娓娓道来,“这可是日日与你同床共枕的那位纪公公年少时亲手栽种的噢。”
嗓音是耳熟,但这张脸,托托却没有印象。
忒邻拧过身子就想去叫长子他们过来,却见此人抬手一拦,说:“我劝姑娘还是不要做这种无益之事比较好。”
忒邻满腹怀疑,诘问他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与你们的那些个族人并不相熟,他们什么都不曾透露给我。因而逮住我拷打一番,也问不出来什么,反而会打草惊蛇,害得你们那位凤小姐白白葬送性命。”男子悠然自得地说道。
忒邻将目光投向托托,托托抬手示意她照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