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菜:娘啊,主子和太子偷跑出来逛街,骑着马还要离这么近,这不是风哥吗?
御风:你就是那匹白菜?
小白菜:哈?啥?
御风:哼,假装什么都不懂,这一招确实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小白菜:不是,风哥我们之间是不是有误会?
御风:白菜,不要试图挑战我的底线,惹怒头马的代价,你,承担不起。
小白菜:娘啊,主子你不要老和太子单独出行了,风哥傻了!
御风:总有一天,我会叫你知道撩拨头马的下场。
小白菜: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第89章
货郎正将油纸包裹的钹糕往小公子手里塞,小公子力气不大,脾气倒是犟,忽地这么一说,差点儿将钹糕没拿住:“你……小公子这话可不敢乱叫,什么咱家,听着跟太监话似的!”
廖晓拂一听,更不接了,很没脸地与人争辩:“太监又怎么了……什么乱叫不乱叫的,你这人……不仅讹我家少爷的银子,还、还……”再往下就说不出来了。
还嫌他说话像个太监?这叫廖晓拂如何争辩,一来本身自己真就是个小太监,二来出宫就该早有防范,宫里的主子尚且看不起他们,更别提宫外的百姓。百姓自来对莫须有的传言就多起好奇,指不定将他们讹传成什么不堪入耳的样子呢。
一愣,货郎拍着大腿回道:“太监怎么了?哎呦,命根子都没了的人,断子绝孙啊,小公子可别沾上那套,惹一身尿臊气。”
根啊子孙啊什么的向来就是公公们的大忌,也从未听旁人摆在明面上说,听了只觉冷汗从后颈出到了腰谷,噎得廖晓拂的喉咙仿佛都疼了。祁谟一见两人僵持上了,不是不想给小福子出气,而是怕再往下纠缠那人指不定胡扯什么,杀敌一千自损一万的事,划不来。
“行了行了!这两个都拿了!”祁谟扳住小福子气抖了的肩头往身后带,两个不到手掌大的钹糕用左手一抓,从腰间掏出一把铜钱甩下。
货郎一看铜板掉进了撵车里,借着忽明忽暗的火光去找,嘴里念叨:“诶,不说了不说了,谢谢公子,吃好了还来……诶?这不对啊,公子,你这钱给的不对数啊!看你知书达理的,怎么能白拿我一个!”
“没看见我家小公子都气着了?白拿你一个钹糕当赔礼,当心小公子气大了一文钱都不让给了。”祁谟将小福子护紧,回头怒视,见过血的眸子比从前多了烈如雷电的气焰,忍不得旁人作践他,哪怕只是无心提上一句。把住小福子的手指又紧了紧,触手冰凉却不刺骨,想来是压在那枚有顺遂平安之寓意的白玉扳指上了。
廖晓拂不想惹是生非,也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性子,轻轻摇了摇太子的袖口,知道再惹下去殿下又要给自己出头:“不气了不气了,也没怎么冒犯小的……钹糕再不吃要凉了,走吧。”
几丈远外,那货郎已是面色死灰状,又掂了掂手里的铜钱,十几文,不少了。若在将眼前这位不好惹的激怒了,恐怕不是好事,也就闭了嘴,转脸再吆喝起来。
两人私自进城已是有错在先了,廖晓拂怕再出祸端,便说自己腿脚累了,想回去早点儿歇下。二人慢悠悠地往城门走着,各自沉默,打量着太子绷着的面色,廖晓拂惴惴不安:“叫殿下差些与人纠缠起来,这要是叫师父知道,非要……”
“是孤没用。”祁谟突然没头没尾抛出一句。
“什么没用?”廖晓拂没听清。
太子这才开了金口,脸色比压住城门的青铁玄石还深似的:“如今……孤身不由己,不能给你出气,先委屈着你。往后绝不叫旁人再冒犯了你。若有一日孤为万岁,九千岁非你莫属。”
廖晓拂自小到大,什么好赖话都听齐全了,被人捧着过也被人作践过,可全数加起来的触动远没有这一句烫心窝。如今的好日子在一年前都是不敢想的,能日夜与太子相对,已经用了几辈子积攒的福气,殿下竟说要他当九千岁,这……这算是明说准他伺候一辈子了?将来大婚也不叫他走了?
“这钹糕……都要凉了,殿下用些吧。”廖晓拂低了头,狐尾稍稍一松,露着很好看的一段诱人的后颈,像是想起了什么,又道:“诶呀,奴才出来匆忙,忘了取银针。”
祁谟不禁微怔,都到了这里了,小奴才还记着自己的身份呢。宫人自来避其锋芒,帝舌这样的差事绝不是情愿当的,每一顿膳食皆有可能是上路饭,唯恐做了替死鬼,避之不及呢。也就只有小福子痴心,还当这差事是个好职,宝贝似的收着试毒的银针银筷,每一膳皆试地欢快。若不是早早和陈白霜通过气,每日食盒先以银针戳试后再叫小福子过手,祁谟当真也不敢由着他做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