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男人嘛,就让他们谈恋爱去好了,女孩子嘛,可以去征服世界和远方~~~~~
太子:想起拂儿曾经为了掩人耳目还扮作女儿家,啧啧,真是好看,意犹未尽。
小福子:……其实也不全为了掩人耳目,主要是……有些事不方便。
太子:什么事不方便?
小福子:不扮成女儿家,咱家小解不方便……
太子:可怜的拂儿……辛苦你了,不过拂儿放心,孤不是那种只想这样那样的禽兽,也是真心心疼拂儿,往后你去小解,孤陪着你去!
小福子:这话……殿下还是先把鼻血擦一擦,才比较有说服力。
第130章
短短几步的距离,肘行其难不亚于翻越了北境一座山脉。散乱一地的染血绷布被廖晓拂拨到了一边,差一点儿就挨上太子的床沿。正是要紧的时候,廖晓拂憋着气不敢吭声,只顾低头前行,忽听头顶一阵猛烈的急喘。
太子,太子他竟咳出了声!这样要紧的时候怎么能有动静呢!廖晓拂不解,愣愣地看着,五脏六腑都纠结成了一团,犹如蛮荒山野中被饿狼盯上的小兽,伏低了身子,一动不动。
“拂儿……咳咳……拂儿……”修长的手指从毯子下头探出来,勾一勾指尖,廖晓拂意识到殿下这是叫他过去。
“少爷!少爷……”一片昏暗之中廖晓拂扑了过去,用身子挡住了太子的脸,好似趴在了这人的身上。车顶上滚石子的动静刹那也停了,必定是蝠翼听见车室里传出了声音,等着万事平静过后再做打算。
廖晓拂被太子这阵突如其来的猛咳吓了一跳,只听这咳声惟妙惟肖,嘶声力竭,任谁听了脑中也会浮现一久病之人卧于病榻上苟喘。心中想着师父曾说蝠翼出手取人性命的场面,廖晓拂挪了挪紧缩的身子,把自己的手放心交给了太子。
祁谟这几日咳到咽喉涩涩地疼,现下动一口气都觉得嗓子里如同火烧,却不敢贸然把咳声断了,一只手捏着帕子,捂着口鼻奋力猛咳。另一只手将小福子抖着的手接了过来,指腹轻柔地按在这只小手的虎口,等着他缓和下来。
虎口处于安抚性的揉按下,廖晓拂心头猛地一颤,朝他伸出了双臂,是啊,太子都没慌呢,自己慌个什么劲儿。这一年,从宫里拼杀出来,一路随太子杀去北境,气势滂沱战过,腥风血雨走过,阴曹地府溜达了一圈,自己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任人发落的奴才了,还怕什么呢?
想着,廖晓拂仿佛与太子心有灵犀,实实在在扑到了他的褥子上,害怕的心还在剧烈跳动着,声音却已经完全听不出端倪了:“少爷有事尽管吩咐,可别丢下拂儿啊……少爷啊……拂儿在呢……”
未变过嗓子的音色,一声声凄凄唤着,悲恸真切,痛彻心扉。
祁谟没料到小福子缓得这样快,须臾之间,惊怕的小人儿动起了玲珑心,做出一副被自家少爷夜间咳声吵醒的样子,散着一头鸦发,长而柔的裙角顺着两条腿垂落到榻下去。听小福子唤他唤得悲切,祁谟便知道二人已想到了一处,手腕转动,在他摊开的掌心写下了一个字。
哭。
廖晓拂是个识字的,辩出这字来不由自主地望了一眼太子。近在咫尺的双眸假眯着,依稀还看出这道目光中浓浓的温柔和信任。他神智还未反应过来,身子却先一步听从了太子的吩咐,呼吸一滞,紧接着长吸了一口气,嘶着脆生生的嗓音一下子哭出来声。
“少、少爷啊……少爷可不能丢下拂儿一人走了,这叫我如何与老爷夫人交代……呜呜……少、少爷莫怕,等天亮了咱们就回豫州……拂儿叫家丁快快催马儿跑,咱们明日就回豫州去……”廖晓拂善哭,更善伪哭,开口刹那已经是泫然欲泣,待一句整话说完,泪珠子都淌到唇角了。
哭声中掺杂着无能为力的心碎和恨不能以命换命的悔恨,哪怕祁谟明明知道这是他装的,也不由地心头一疼,想伸手拍拍他的后颈,想伸手擦擦他的泪花。
“少爷这病能治,万万不可灰了心……待回了豫州再请名医,能治……”嘤咛哭泣恰如万语千言哽咽在喉,甚至把太子昏迷时候没哭成的那几场都补回来了,只听廖晓拂哼着嗓子,哭得气开始不顺了:“少爷若是去了,我、我也活不成了……我跟着少爷一起走,我、我也去投胎,去进六道轮回……转世当个秀丽的好女子,我再、再陪着少爷……”
哭是装腔作势,说到此刻,说出的话已经不是假的了,句句真情实意,听得祁谟刻骨铭心。原来那时候自己沉昏不醒,拂儿竟已经有了追随而去的心思。哪怕那时候自己血流如注,撑着一口气,叫苏青松传话与他,劝他不可再哭,要好好活着,这小东西愣是一句未听进去,自己的主意比天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