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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舌[重生] 晒豆酱 840 字 2022-10-17

廖晓拂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忽地睁开眼来,问道:“少爷方才说,这玉坠子是大少爷找人满城寻来的,那人又听从了四少爷的吩咐,特特请人雕制为麒麟,故意称其狻猊。如此凶险之事,想必瞒不住大少爷,待东窗事发,那人岂不是……凶多吉少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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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祁谟被问住了,面露难色,就连剥松子的手都不动一下。廖晓拂看太子支吾不语,一下子更急了,起身一挣:“少爷可否与四少爷商量好将那人送出胤城、远远安置了?大少爷心狠歹毒,有仇必报,遭此一计指不定要怎样泄愤,到时候这人若落在他手中了,岂非是羔羊入了狼口?”

“拂儿,这……”并非祁谟有意对小福子有所隐瞒,而是他也被四哥蒙在鼓中。四皇子动手行事从不顾忌他人性命,他早已想好了,自己并非是真太子,凡事不需什么光明磊落,更无需搏什么好名声,只需稳住大局即可。更何况这廖玉林是何人?四皇子可记得清清楚楚,那日五弟在凉井下是如何拼死护着身边的小太监。若是叫五弟知道自己不顾小太监家兄的死活,将人引去大皇子身边差事了,太子那个性子,必定是将此计回绝,一不愿有人无辜丧命,二不愿伤着小太监的家人。毕竟,自四皇子设局起,他就没想过保廖玉林能全身而退。这条路凶险,总有人要填进命去。

遂而太子只知道廖玉林入朝了,却不知他就是四哥安排的那人。

“少爷……莫非也没想过替那人留出后路来?”廖晓拂试着猜问起来。他不曾上过朝堂,想不出步步为营、水深火热的金銮殿里是如何凶险,但却早早见过身边的小公无缘无故有去无回。白日里好好地从钟鼓司走出去,夜里就叫人蒙着白布抬回来。见得次数多了,心肠也随之变硬,遇事先求自保,这才是廖晓拂的一贯作风。

“不瞒着你,我几次三番询问四哥那人的身份,他却闭口不提。如今他在明,我在暗,各自拿捏着彼此的性命,彼此也不得不防备着。他既下定心思不与我说,再问也是徒劳,只盼四哥他能动一动善念,别叫那人走投无路。”祁谟劝着,心里也明白,小福子九岁入宫,生离死别之事见得未必比他少,若只凭着一股善心早将命赔付了。可这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不忍,看在祁谟眼里,就是玉玺上的那条裂纹。那是祖先传下来的定国宝玺,通体翠绿,盘龙的鳞上兀自裂有一条青色细纹。看似格格不入,将好好一块玉石雕废了,留下如此扎眼的瑕疵,实乃祖先有意而为之。

以此警示后辈凡事不可做绝,人皆无完人,事既无全事。只是这个道理,他懂得,小福子也懂得,就是不知四哥肯不肯懂了。

两日后,胤城。

廖玉林的轿子刚落在太师府别院的偏门外头,里面的人就亟不可待掀了帘。这回是真走得急,连往日从不缺少的赏银都没顾得给。轿夫只看钻出的人影像那惊蛰催百谷的翠鸟,刹那间钻进了院门。

一入了里室,廖玉林的身子便再强撑不住,踉跄一下险些跌了跟头。情急之下他伸手扶稳了柜角,晃动后柜上摆设齐整的书卷也跌下了一半,凌乱撒开了几尺方的砖石。可这一摔来得突然,廖玉林还是将胯骨磕到了书案的棱角上,尖锐的酸疼随之而来。

“唔!”廖玉林低头将闷声憋回了胸口,捂住磕疼的胯骨尖,只觉得自己此刻最是狼狈不堪。却不想上天总有花样百出的法子来整治他,最不想见人的时候,偏偏还是叫那人瞧见了。

“呦,玉公子这是作甚啊?为何一下朝就给小生行大礼?这可受不起,快快请起,快快请起啊。”武乐贤吊在屋檐多时了,翻了个筋斗就溜进了内室,正巧撞上这幕好戏。

廖玉林一向自视甚高,更是不愿在阿斐面前丢了面子,起身站得笔直,掸掸官服的袖口,无事人一般走到净手的盆子前面,将自己这双执笔多年的手好好洗一洗。

“你怎么又闯进来了?莫非寻柳居的恩客都被隔壁花娘抢了,没生意做了?”他背着那人,声音中没什么好脾气。武乐贤呢,反而就爱看他虚张声势的架势,读书之人总拿腔拿调的,自己晃着身子往榻上一倒,也不介意腰上别着的短刃露出来。

“小生的恩客都敢抢?也不怕自己无福消受。”武乐贤轻蔑笑谈,犹如置身风月,却不想手肘的血渍蹭了几痕,明晃晃殷在了状元郎的枕边,“只是听说今日胤城多事端,风声紧,玉籽铺里头死了人,虽不打紧,小生也特来看看玉公子可还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