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一落,夏鸢手里的碗磕到桌沿,啪一声。
“泡面?”夏鸢细细地蹙着眉,回过头去,眼里似怒似嗔,“周野,你现在是病人!”
她还会发脾气。
周野眼角松和了下来,勾勾唇:“我知道啊。”
他如此理直气壮、理所当然一句知道,将夏鸢准备说的话全都堵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
她抿紧唇角,盛了粥放在一边晾凉,又把张婶送来的菜重新热过一边。
再不和他说话了。
周野这情况还下不来床,屋子里又没有个高一点的桌子可以给他吃饭用,夏鸢在屋子里找了好一会儿,还是只能把饭菜都放在床边那张破板凳上。
她问他:“你可以自己吃饭吗?”
周野望着她,眉眼弯了弯:“好像不行。”
“……”
夏鸢帮他重新弄了一下枕头,将他垫高一些,然后才在床边坐下。
搪瓷碗不隔热,刚煮出来的粥还是滚烫的,她碰了一下碗沿,被烫的缩回手去。
她正要想办法找个东西垫一下,手腕忽然被人拉住。
周野攥着她的手送到唇边,微凉的气息拂过夏鸢青葱似的细白指尖,他轻轻吻上去,低声说:“傻瓜。”
他短短两个字,重重撞进夏鸢心里,那些好不容易才被她隐藏好的酸楚迅速漫开,心尖像是被人用针扎过,几千根纤细的钢针扎进同一个位置,夏鸢痛到几乎麻木了。
周野看着她眼中闪烁的水光,黑眸中划过不忍,他手上力道加重,夏鸢被他拥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