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记得年少时的自己自负膨胀,对夏鸢这番言辞恳切除了挫败就只剩负气。
他用力地将她的存折扔回饼干盒里,对她说:“我不需要谁来评价我的人生,更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
怜悯这个词有多可笑,可笑到后来周野再想到自己说的话,只觉得他可真是个混蛋。
他把她的真心视为对他尊严的侮辱,可他那时真的还有尊严吗?
夏鸢一片拳拳之心,他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就把它扔掉了。
许是从这个时候起,夏鸢就开始生气。
以至于后来她离开的时候,连回头看他一眼都不曾有过。
周野不止一次地想过,如果那个时候他能冷静一些、成熟一些,不要被心里膨胀的那些东西左右,只要把她抱进怀里。
是不是后来的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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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夏鸢要回学校了。
她起了个大早,给周野做好了一整天的饭菜,将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昨天医生开的药她也都用便利贴写上了用量和时间。
一切都安排妥当,周野的房门还是关着的。
夏鸢将大门钥匙和那本存折一并放在客厅的茶几上。
她走过去敲了敲门。
“你醒了吗?”
里边没声。
许是还睡着。
夏鸢眸光暗了暗,正欲转身,身后的房门忽然传来咔哒一声门响。
夏鸢回头。
周野穿戴整齐,黑眸略显深沉。
他对着她低声开口:“我送你。”
夏鸢一顿,下意识拒绝:“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