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要不要住在一起这个问题, 周野这几天可谓是用尽了浑身解数。
他每天按时按点接送夏鸢上下班,路上、车里、操场,只要提到这个问题, 不管是耍宝卖萌装可怜,他什么招都使了,但夏鸢却好像完全不为所动。
她对这个话题采取的处理原则是能避则避,避不了……避不了就开溜。
周野拿她没辙,偶尔看见他遗憾的表情, 夏鸢心里都有那么一点点不忍。
她问周野,为什么一定要在这个时候提出住在一起呢?
周野彼时抱着她, 脑袋歪在她颈窝里,表情舒适, 声音懒散,“我想每次休假都能回家休息。”
夏鸢没听懂:“什么意思?”
上一次周野受伤,夏鸢把他带回去照顾了一周。
那一周,是周野从前二十年的人生中离有一个家最近的一次。
他不愿重复赘述自己的家境, 夏鸢也都已经了解。
在那一周里,周野无数次地跟夏鸢说过,他非常非常非常喜欢这样的感觉。
“家里干净明亮, 客厅有电视声,厨房有烟火气,你时不时探出头来看看我。”周野收紧手臂,夏鸢乖顺地环住他的臂弯, 他低声在她耳边似是梦呓:“夏鸢,我不要一套多大的房子,我只想要一个小小的家。”
夏鸢没有想到他会说这样的话。
这几天他撒娇耍赖也好,摇尾乞怜也罢, 总归夏鸢是能坚守住心里的那条底线的。
可现在,周野拿出了这样认真的,诚恳的,连一点修饰都没有的真心,她心里的底线忽然就模糊了。
寝室里自从出现了丢包事件,褚静就没给过夏鸢一个好脸。
不是看她出门早不顺眼,就是挑她下班回来太晚的刺。
刘欣然常常在旁边帮腔作势,两个人一唱一和,当真说得像夏鸢就是这个寝室里的罪人,以后但凡有谁丢了东西少了钱,那必定是夏鸢的过错。
尽管夏鸢已经再三强调过,要么就报警,查清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到时再论对错不迟,如果她执意不肯报警,那就不要只凭个人喜恶把责任一直往她头上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