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野没有忘记她,他叫她名字时的语调还和从前一样,可声音里的淡漠让夏鸢心底不由自主地抽痛。
他在恨她。
不用任何言语,夏鸢就能清晰从他的眼神里感觉到。
他还记得她,因为他恨她。
夏鸢不知道怎么解释眼眶里突然出现的干涩感,喉间隐隐发紧,像是被人掐住了脖颈,她连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她呆呆地看着周野,看着他一点点朝自己靠近。
心跳仿佛停滞了一般,蔓延在身体里的疼痛却连一刻都没有停止。
那样冰凉的接触算是一个吻吗?
不,那只是一个警告。
一个他不允许她再出现在他眼前的警告。
‘你怎么还敢让我看见你呢。’
他这样问。
……
夏鸢甚至不记得她昨晚到底是怎样回到酒店里的,她只记得自己躺在床上,一闭上眼睛,眼前闪过的全都是周野望着她时冷漠的眼。
心底不断抽痛,刺痛,钝痛。
在这十年里她曾经体会过的一切疼痛全部都再次卷土重来。
她曾经用了五年才慢慢变得不那么容易在夜里哭醒,她侥幸地以为只要时间过去足够久远,她就能让自己变得更加麻木一些。
可事实却是,他一出现,哪怕是在照片里,也足够让她整晚夜不能寐。
从夏鸢拿到采访计划的那一刻起,夏鸢花了整整七个夜晚来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最后建设出来的结果是不能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