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心!恶心!你和那个男人一样恶心!”
“你才不是我的种!你以为是我想生的你?!”
少年拽着长鞭的手不断收紧,后背上的伤口渗出一滴血,顺着脊柱滑落。
很久以前,陆骁就知道,自己的家庭是个异类。
并非所有人结婚都是以爱为基础,可能是因为掠夺和威胁;而并非所有孩子的降生都会伴与祝福,正如他的出生,也是一场以‘爱’为名的绑架。
陆骁一早就明白这个真相,所以有时也会时常思考自己,是不是他的出身本就是罪恶的。
疯狂地自我怀疑,疯狂地否定自己,顺着这个名义上的母亲,成为她用于炫耀摆弄的木偶,也成为她用于泄愤排怨的傀儡。
可这样的生活就像是处于不着边际的黑暗中,他看不到光,看不到生的希望和意义。
陆骁不止一次设想,是不是死会比活着要更加愉快和幸福,是不是生活本就是如此,背负着莫须有的罪折磨一生。
直至某一天,他遇见了一个女孩,感受到了心跳,感受到了温热,感受到了喜悦和满足,以及他从不曾设想过的……心动。
“陆骁,你生来就流着那个男人的血!和他一样的阴险卑鄙,你以为那个女孩会有多喜欢你?!她早就拿了我的钱跑了!没人会站在你身边,你就是个……啊啊!——”
女人疯执的言语被尖锐刺耳的尖叫所打断。
昏暗的房间内,陆骁低头看着跌坐在地上的女人,手里紧拽着那根在他身上落下无数淤青的长鞭。
钟慧敏愤恨地抬头,却是在对上陆骁双眸的那一刻,微微一滞。
陆骁的视线阴沉到可怕,闪烁着狠厉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