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欢双手交握,修长苍白的指节安静搭在被雨打湿的淡青外袍上,如萧疏翠竹,岩上青松。他认真地说:“我救他们时,本就没有想过回报,他们过得很好,我便开心,为何要难过?”
江念:???
这是正常人能说出来的话吗?
圣父光辉照大地呗。
她按住谢清欢的胸口,真气凝结,指尖一抹寒光,“我要杀你,你害怕吗?”
谢清欢心跳得快了两拍,摇了摇头。
江念仰着脸看他,再问:“那你有特别喜欢、对你而言特别重要的人吗?”
谢清欢定定望着她,许久,不自在地抿了抿唇,垂下头,小声说:“没有。”
江念沉沉叹气,松开手,“我也不喜欢你,你太傲慢了,我喜欢和人打交道,不喜欢和庙里面的泥塑做朋友。”
不知道害怕、不知道后退、不知道如何恨一个人,也不知道怎么喜欢一个人。他就像被剥离所有情感的庙里泥塑,高高在上,俯视众生,慈航普度,可心里什么都没有。
说完,她双手扒拉脸,自顾自生闷气。
这就类似于小时候和朋友吵架,听到对方说“我不喜欢你”后,立马赌气回“我也不喜欢你”,然后找个角落自己生气一般,其实只要给她一段时间冷静一下就好了。
然而谢清欢看她久久不说话,感受到身边人的低气压,明显开始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