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嫔入宫时间已久,这些年来又丝毫不受宠爱,邀月宫内早已不复往日的繁华, 门可罗雀,萧条寂寞,如今还留下伺候的宫人和侍女早已所剩无几。
生时不受关注, 就连死时也无比凄凉, 许久才被人发现。
听夕雪说,二公主得知消息后简直哭成了泪人。
“父皇知道了么?”秦语辞眉心锁的很紧。
“已经有人去禀报了。”夕雪道,声音里明显也带着惋惜,宫中的妃嫔能晋升到如今这个位置,大多少不了家族的援助,自然的, 饶是这深宫中的生活再苦再难,为了回报家族,她们也得忍着, 咬着牙的拼命往上爬。
嫔妃自尽乃是祸及家人的大罪,若非实在难以忍受,又怎会选择这样一条路, 无论世家亦或是寒门。
“他不会去的。”秦语辞缓声道, 语气十分笃定, “近来朝中事务繁杂, 前几日父皇身体便十分不适,服过御医开的药后才勉强得以缓解,现下恐早已入眠。”
“再者, 就算父皇眼下还尚未安寝, 他也……”
后面的话秦语辞顿了顿, 终是没能说出口。
她了解她的父皇,也许在旁人看来他是个明君,是个值得追随的君主,但在那些光鲜亮丽背后,终归还是藏着许多晦涩的东西。
说好听些,叫爱憎分明,说难听些,叫不念旧情,心狠至极。
若喜欢时,哪怕摘星捞月也要将一切美好之物献给所爱之人,可若是有朝一日不爱了,便是寡情无义,面如寒冰。
更何况昨夜他和妍嫔才起过争执,如今妍嫔自尽,难说是否与昨日之事有关,皇帝那么骄傲独断的人,受不了任何一句风言风语,此时前去不是他的作风。
“罢了。”于是最终秦语辞只是轻轻摇头,启唇叫夕雪退下,一切事务留到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