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出人头地,能堂堂正正地立身,尽量不受人胁迫,有两条路可以选择:从文,或者从武。武是不可能的,王明睿很清楚自己没有从军的本事,也不想吃这种苦。何况,从他知道的情况看,这是一个太平时代,武人基本没有用武之地,朝廷里都在暗地打压忌惮昔日的武勋们。
那么,只有从文了!‘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文臣才是这朝堂的主角!只有读书得到了功名,才能在这个世界立足,进而实现自己的理想。很多人其实也很不喜欢那些经义文章,但却孜孜不倦地在各级科举考试中耗费生命,原因就是如此。
王明睿为自己规划了人生的路线,今天就是他付诸实施的第一步。
“安哥儿”林清愕然地道:“这是你自己想到的?你这个年龄,是不是太小了些?”
王明睿心念一动:连自己的父亲都质疑么?那不如,我就造一个说法出来?这样,我日后再表现出懂事,早慧,是否就有了个合理的解释?
陈氏悄悄地扭过头来,用目光询问着杜嬷嬷:这人是什么来路,怎么她从未见过?看她模样,也不是林家庄子的人啊!不是她陈家那边的亲戚,莫非是丈夫这边的?可这人,她努力回想,就是脑子里半点也没印象!
“太太!”杜嬷嬷凑近了陈氏的耳朵低低地道:“这女子有些古怪。她敲门时,是孙宗家的招呼的。她一开口就问:这是不是林府,府上老爷是不是叫林清,是个秀才公?
孙宗家的刚刚回答了‘是’。
她又问:府上的哥儿在家吗?身体可大好了?
孙宗家的听她提到老爷和安哥儿,特别是说到安哥儿时,一脸的殷殷怜爱,又说要求见太太
,以为她是太太或者老爷的远方亲戚,也不敢怠慢,连忙唤钱吉祥家的来寻我。那女子像是很讲究体面,听说太太您要见她,还特意请孙宗家的打了盆水洗了洗手脸,整理了衣裳头发,才来拜见。可见这女子还是个要体面的人。”
陈氏的目光往下滑去,见那女子裙子下露出布鞋一角,上面沾着尘土,似乎走了不短的路。她不动声色,请她入座,吩咐杜嬷嬷上茶来,温声道:“这位太太,请用茶,不知您来林家有何贵干?恕我眼拙,以前似乎没见过您。”
那女子有些不安,并不敢入座,喊住杜嬷嬷:“姐姐别忙了,奴担不起!”
踌躇了片刻,忽然上前来跪下,眼中含泪道:“林夫人,我来得实在冒昧,还请不要见怪!”
“这是怎么说,我都不知道你是谁?快快起来!”陈氏吃了一惊,连忙走近了,和杜嬷嬷一起想先把人拉起来。